演唱會那天是周六,許肆起床時天還沒亮,他有心把動作放小放輕,但喻溫還是醒了。
窗簾拉著,房間連盞燈都沒開,隻能看見床邊一個模糊的人影,她歪了歪頭。
“這就起了?”
許肆把衛衣套上,湊過來親親她還暖著的臉頰,“嗯,你再睡會兒,到時候讓孟浮來接你。”
喻溫抱著被子,有些沒睡醒的懶散。
被許肆養了這麼久,她長了不少肉,臉色紅潤健康,愈發顯出幾分不明顯的嬌氣來。
“你怎麼吃早餐?”
許肆把被子給她往上扯了扯,隨口應,“去店裏隨便買點。”
喻溫仰臉,不費力氣地親到了他喉結。
她嗓音軟,這會兒還帶著初醒的啞,撓人心坎兒。
“不吃店裏的,我給你做。”
她又小聲咕噥:“你今天要很累。”
許肆抿唇思忖一會兒,點頭,“行,那我走了你再睡一覺。”
喻溫便換了衣服洗漱,兩人一左一右,對著鏡子刷牙漱口,許肆洗了臉,慢吞吞地刮胡須。
他體毛不重,胡茬也是青的,偶爾冒出頭來,親喻溫的時候會有點癢。
電動剃須刀好像不太好用,許肆幹脆換了,剃須膏的泡沫細密一層覆在下巴上。
喻溫第一次見,含著漱口水盯著看,有些好奇。
許肆瞧見了,戳戳她一邊鼓起來的臉頰,“試試?”
喻溫把水吐出來,搖頭。
“我不會。”
那剃須刀那麼利,喻溫怕手不穩給他劃傷了。
許肆似乎是笑了下,細長的手指在水下衝了衝,又拿了毛巾擦幹,而後攬在喻溫腰間,輕輕一提,就把她放在了寬大的洗手台上。
他彎著腰,把剃須刀遞給喻溫,雙手撐在她身側,從後麵看,像是一個不怎麼正經擁抱。
“不怕,給你試,”
許肆還困呢,眸子懶懨地闔著,微微仰著下巴,一副任喻溫動作的姿態。
喻溫看了眼那鋒利的刀刃,小心翼翼地舉起來,很輕很輕地落在泡沫裏。
許肆悶聲笑:“也不用這麼輕,沒那麼容易刮到。”
他一笑就顫,喻溫連忙把刀挪開,不滿地盯他。
“不要動。”
許肆就乖乖“哦”一聲,等喻溫專注起來,又拖著懶懶的調子出聲。
“唉,又凶我。”
喻溫不理他,他也兀自說得起勁兒。
“你沒覺得嗎?你脾氣越來越大了,”
說著,他像模像樣地歎口氣,“嘖,都是我慣的。”
喻溫本來繃著臉,聽到這裏又忍不住笑了。
“你能不能不貧?”
趁著刀停住,許肆飛快地低頭偷親她一口,連下巴上的泡沫都蹭了過來。
喻溫無言:“你這樣下去,演唱會也別開了,我能給你刮一整天。”
許肆老實巴交地把臉抬起來:“不鬧了不鬧了。”
好不容易把胡茬刮完,許肆把泡沫洗掉,露出白淨的臉。
喻溫伸手摸了摸,一點都不紮了。
她湊近看:“我真沒給你刮破哪裏嗎?”
許肆摁住她腦袋:“沒,真沒。”
他語氣正經:“看來你很有天賦。”
喻溫忍住瞪他的衝動,從洗手台上跳下來。
“你今天要開演唱會,我就不嫌棄你了。”
今天,他要當別人的光。
許肆不滿地跟在後麵出來:“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什麼叫嫌棄我,你為什麼嫌棄我,你經常嫌棄我嗎?”
喻溫:“……”
有種被戴緊箍咒的感覺。
她把客廳的燈都打開,給他做早餐。
“你話好多哦。”
他在別人麵前跟在喻溫麵前真是兩個樣子,越相處越粘人,話也多,半點偶像包袱沒有。
許肆把臉湊過來,一本正經。
“那你把我的嘴堵住吧。”
用什麼堵不言而喻。
喻溫無言片刻,還是湊上去親了他一口。
嘴上嫌棄,她身體還是很誠實的。
演唱會要十點開始,許肆得早過去排練一遍,檢查有沒有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他吃得很快,走時又應喻溫要求,打包一些帶著。
“你去補覺,碗筷等我回來再洗,用洗碗機也行。”
喻溫點頭:“多檢查幾遍升降台,別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