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肆的銀行卡上突然多出了一筆巨款,他皺眉看了兩眼,淡定不了了。
她這是什麼意思?
小助理看他臉色,唯唯諾諾,“肆哥,今天下午有個真人秀拍攝,咱們現在就得過去。”
許肆拎著外套往外走:“你先去,在那邊等我。”
小助理:……行叭
喻溫在店裏待著,店員妹妹給她拿來漂亮的小蛋糕。
“溫溫姐,這是新款,你要不要嚐嚐?”
喻溫拿叉子戳了戳蛋糕頂上的草莓,鬱悶歎氣。
“咱們店裏的生意還好嗎?”
店員妹妹點頭:“還可以啊。”
喻溫心裏稍稍有了點安慰,她想,金主真不是誰都能當的,一不小心就和她一樣變成了窮光蛋。
她沒什麼胃口,蛋糕隻吃了一點點,趴在桌上玩手機。
冷不丁感覺對麵坐了個人,她皺皺小眉頭看過去,“這裏有人——”
許肆垂眸看她:“有誰?”
喻溫呆呆地愣了會兒,眉頭皺得更緊了。
許肆看她三番兩次皺眉,心裏酸唧唧。
之前還許肆長許肆短,現在看他就光皺眉了。
他沉默一會兒:“你給我的錢——”
喻溫憋紅臉:“我沒有錢了。”
她現在很窮。
許肆一愣:“我是想問你突然給我錢做什麼?”
喻溫低著腦袋,攪著杯裏的咖啡,悶悶道,“分手費啊。”
許肆呆了呆。
他忍著脾氣:“還有三個月,你——”
喻溫打斷他:“三個月很快的,你跟我這兩年也辛苦了,我給你點分手費不算什麼。”
很好,說的很金主。
許肆:“……”
他突然說:“不辛苦,我都沒做什麼。”
他這麼一說,喻溫覺得自己有點虧,他確實什麼都沒做,小手手都沒給她牽過!
委屈jpg.
許肆問:“給我這麼多錢,你不覺得虧嗎?”
喻溫:是有點……
許肆垂著眼,把她攪和的亂七八糟的咖啡推開,“這樣吧,剩下的時間我會好好表現,讓你不那麼虧。”
喻溫滿腦袋問號:“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接下來不應該一拍兩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嗎?
許肆哽了哽:“良心發現。”
喻溫不信他,一點也不信。
事實上喻溫根本沒把許肆說的話當真,回去之後好吃好睡,隻有許肆夜不能眠,翻來覆去地思考短時間內勾搭上金主的有效方法。
一天早上,小助理來公寓接許肆,一開門,食物焦糊的味道直衝天靈蓋。
他震驚:“肆哥,你在做什麼?”
肆哥心情不好,肆哥凶巴巴地讓他自己看。
小助理看著被弄成心形的麵包,突然福至心靈,“愛心早餐?”
許肆“嗯”了聲。
小助理很感慨:“肆哥你終於開始討好金主了。”
許肆有金主這事兒在他周圍人裏不是秘密,但這光花錢不求回報的金主實在特殊,小助理心裏都覺得愧疚了,他家藝人還冷心冷肺,作天作地。
看,風水輪流轉了吧。
許肆煩躁地把煎壞的蛋餅剁了,又重新磕雞蛋,小助理在旁邊看得心驚膽戰,生怕他會突然開始砸廚房。
但沒有,許肆最終還是做好了一份愛心早餐。
趁著早上通告不太趕,他開車去了趟喻溫的小公寓,這裏他來過幾次,都是坐坐就走。
門鈴響了半天沒人開門,許肆蹙眉,給喻溫打電話。
“你不在家?”
喻溫正在接受媽媽的投喂,把嘴裏的東西咽下去才開口。
“在啊,”
她很快反應過來,“啊,是在我爸媽家,怎麼了?”
在她爸媽家……
許肆低眼,看著手裏的飯盒,很輕地嗤笑一聲。
算了。
“沒什麼,”
這聲音可不像是沒什麼的樣子,喻溫試探著問,“你找我有事嗎?”
許肆不太想走,哪怕她不在這裏,拎了拎褲縫,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來,懶懶應聲。
“嗯,給你送個早餐。”
喻溫不理解,他一個大忙人,給自己送什麼早餐?
而且,她把喻媽媽給她夾的小包子咬一口,她已經飽了哎。
喻溫皺皺眉頭:“你今天沒有工作嗎?”
許肆說有,他模樣散漫,聲音低低啞啞的。
“但想先給你送個早餐。”
喻溫不說話了。
她覺得自己受到了甜言蜜語的攻擊,她有點暈乎乎。
喻媽媽一巴掌拍醒了她:“別打電話了,好好吃飯。”
別惦記許肆了,好好冷靜一下。
喻溫對許肆說:“我已經在吃早飯了,今天也不回去,你去忙自己的工作吧。”
說完,掛斷電話,然後悶悶地抱住媽媽。
“媽媽,你說的有道理。”
喻媽媽:“?”
她說什麼了?
許肆愣愣地看著手機,半晌才失笑,掌心抵著額頭,低低地歎。
“自作自受。”
一連幾天,無論許肆找什麼理由,喻溫都不見他,這姑娘活得自由自在,隻要她想,許肆怎麼都找不到她。
見不著人,許肆肉眼可見地更暴躁了些,小助理兢兢業業勤勤懇懇,生怕自己撞上槍口。
但總有人沒有一點眼力見兒。
喻溫在家裏刷微博,冷不丁刷出一條爆帖,上麵標了許肆的名字,她瞅一眼,忍不住點了進去。
【許肆拍攝時不慎跌落高台,現已被送往醫院】
她猛地站了起來。
這邊被送進醫院的許肆正琢磨著要不要打個石膏,這樣看上去更嚴重些。
小助理阻止了他,“哥,你明天還有個古裝劇要客串。”
許肆隻好遺憾放棄:“成叭。”
小助理憋了憋:“哥,我覺得這樣騙人家不好。”
許肆壓根就不是從高台跌落,他隻是為了躲一個女藝人的搭訕從台階上跳下來時崴了腳。
當場倒地不起,嚇得那女藝人以為自己被碰瓷兒。
小助理想起自己買熱搜時的盛況,忍不住歎口氣。
錢都花這兒了。
許肆拉好被子,規矩地當個傷患,“不然呢?她不見我。”
他皮膚白,這麼看著很可憐的樣子,小助理那句“自作自受”就說不出來了。
房門突然被人推開,喻溫站在門口,看到許肆躺在病床上,嚇得眼眶都紅了。
許肆連忙坐起來:“我沒事,隻是一點小傷。”
喻溫抿著唇,就拿那雙水盈盈的杏眼看他,下一秒就要哭出來的模樣。
許肆掀開被子:“要不我走兩步給你看看?”
喻溫摁住被角,仔細盯他,“哪裏受傷了?”
把人騙過來的目的達成,許肆誠實道,“腳崴了。”
做好了他斷胳膊斷腿準備的喻溫:“啊……?”
她睜大眼:“崴腳需要住院嗎?”
許肆咳兩聲:“可能還有點感冒。”
喻溫不說話了,站起來要走。
許肆連忙把人拽住:“喻溫,”
他歎口氣:“你要躲我到什麼時候,錢都白花了不覺得虧?”
喻溫懟他:“兩年時間白費了我也沒覺得虧。”
許肆啞口無言。
他攥著喻溫手腕,指腹輕輕摩挲著凸起的腕骨,半晌,無奈道,“不是說了讓你回本嗎?”
喻溫吸吸鼻子:“不感興趣。”
騙人的,她其實可感興趣了。
許肆低歎:“唉,果然是隻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