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偶記(1 / 2)

(一)水中竹

天熱得出奇,養在水裏的竹子居然枯了。

年四月份,我都會買兩把可以水養的竹子。拿家後,進行簡單修剪,分插到幾個瓶裏。一般會枯死幾片竹葉,耐心等待兩周左右,竹子底端的竹節處就會冒出須,須漸長漸多,竹葉便漸挺漸青了;便有時忘了添水,旱上幾天,也照樣綠盎然。們就這樣依靠一點點水便可以一青翠到年底。可今年卻出了外,除了空調房裏養的幾株外,其餘的都曆了劫。

其實天氣剛開始酷熱時,我就地給家裏的草多加了水,然後便過起了以空調為生的蟄居生。兩三天後的一個晚上,新聞裏說田裏的水稻水燙死了,農民大爺一籌莫。我一邊哀歎農民的不幸,一邊抱怨這要人的鬼天氣。忽然了個激靈,“水燙死”?我趕緊拉開房門,去看看客廳和客房裏的竹子,多竹葉黃了,有的都枯了,可瓶裏的水還有半瓶,原來竹子一賴以生存的“土壤”有時候也可以要了的。

我懊惱地叫了一聲,趕忙將兩個比手還燙的瓶拿到水池邊,洗竹子的部,然後是竹葉、竹節,後把們全身泡在水裏……剪掉枯葉,修整黃葉,重新插入換過水的瓶,可是們卻顯得異憔悴,失去了彩。我大汗淋漓卻不自。

我把們也領進空調房,待著們能盡快康複。我日日換水,可竹子的黃葉卻越來越多,我除了不停地修剪無他法。眼看著竹子就要禿頂,剩下杆了;須也已經枯黃無力,在水中一漾一漾的。我心裏難過得慌,盛夏時節們本應像原就長在空調房裏的竹子那樣鬱鬱蔥蔥,可如今卻枯黃稀落。固然要怪這年難遇的高溫天氣,要歸咎於我的粗心假。一標榜自己是一個愛之人,可卻在關鍵的時候忽視了對們的關心。

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們就這樣枯死,捏捏竹杆,還堅韌,我決定手一搏。找出鋒利的剪刀,狠狠心,截掉須枯死的竹節,我希望們能像壁虎斷尾一樣重新長出有生力的須。看著瓶中又矮短又稀黃的們,一陣心酸;我就像春天時那樣等待著們成,是這樣的等待少了當初的篤定。

我仍舊日日換水,一天幾地抽出一株左瞧右看,認底端的新竹節處是否鑽出了小須,一天、兩天……幾天下來都毫無動靜。已少得可憐的竹葉繼續變黃,竹杆逐漸變軟,底端逐漸腐爛……生力頑的竹子就這樣在酷夏的水中枯死了。

原來有些事錯過了,的是多的努力都難以挽;原來一以為是可以賴以生存的養,有一天的可能會變成我們生中的劫難。

(二)雨後曲

驟雨過後,夏日夜晚的操場上剩下了我們一家三口。空氣中還彌漫著雨後泥土的氣息,月亮卻已又悄悄爬出了雲頭。

小家夥騎著自行車在我們前麵晃悠著,突然耍起賴來,說騎不動了,我載。帶出來本就是讓多鍛煉鍛煉,可看著那可憐相,我立馬心軟了。一邊笑“小懶精”,一邊三步兩步走上前。過車把,讓坐後麵,便準備開動,怎奈卻蹬不前,小家夥麼時候突然這麼重了?記得兩年前騎自行車載時我還身輕如燕的。我那口子嘴裏念叨著“慈母多敗兒”,手卻已經抓住我們的車龍頭用力前推。起初車搖搖晃晃,小家夥在後麵嚇得叫,適應了一會,車終平穩前行。

繞著操場騎了兩圈,已是雙腿發酸;小家夥坐後麵倒挺愜,興致盎然地和我談著熱門的音樂選秀節目,非往。我說:“你說得挺多,我都沒聽你認唱過歌。”不服氣,說當場就要唱一首給我聽聽,結了半天說:“記得歌詞的有《三寸天堂》,我就唱這首。”然後就正兒八經地唱起來:“停在這裏不敢走下去,讓悲傷無法上演……不歎你說過的人間事無,借不到的三寸日……”唱得淒淒哀哀的。我聽著小人兒唱著這樣的歌不是何滋味,記得曾經我們這個年紀,也成天唱著《一千個傷心的理由》,現在來,是“少年不識愁滋味,為賦新詞說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