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你什麼時候來陪我?我好害怕,沒有你我睡不著……”
“馬上”兩個字在唇邊轉了轉又被他咽了回去,“不是有傭人陪著你,早點休息。”
說罷,根本不等周菲菲再哀求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轉頭看著二樓那扇窗口,心底的煩躁更濃烈了……
砰!周菲菲狠狠將手機摔到地上,嚇的傭人縮了縮身子不敢言語。
“滾出去!”
“是……”
傭人逃也似的離開了,她麵色陰狠的盯著傭人的背影,那背影卻化成了另一個女人的模樣。
“楚偲偲,翰墨是我的,是我的!誰也別想搶走!”
她籌謀了那麼久才一步一步走到翰墨的身邊,誰也別想把他們分開!
楚偲偲是被餓醒的,這幾天都沒好好吃飯,可能胃真的受不了了。
反正家裏也沒人,她穿著睡衣就下了樓,想隨便找點吃的填補一下肚子。
冰箱裏還有她前些日子買的麵包牛奶,拿起來看了看,還好沒過期。
找杯子要倒牛奶,電話卻響了,看著上麵閃爍的名字,她勾了勾唇角接起來,“早安醫生大人。”
她口中的醫生大人是她在國外時的心理醫生喬治,比她年長幾歲,金發碧眼,很單純的男人。
開始跟她接觸的時候隻把她當病人,現在,應該是好奇心居多吧。
“楚偲偲,你的聲音聽起來很有活力。”
“是啊,所以你不用擔心,我已經完全康複了,這都是你的功勞。”
“不,楚偲偲,這隻是你用來迷惑別人的偽裝,其實你的心還在那個陰暗地帶沒有找到出口,楚偲偲,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必須馬上回來。”
回去?她才不要!
剛才隻是朋友間的慰問,現在醫生的嘮叨讓她想“逃跑”了,“喬治,你想多了,如果藍欣跟你說了什麼,你隻信三分就好,她總喜歡誇大其詞。”
電話那頭的喬治頓了頓,似乎在整理措辭,畢竟讓一個外國人用流利的中文勸人還是有一定難度的。
“楚偲偲,我知道你結婚的事了,但我不能恭喜你,反而為你擔心,因為這是你病情惡化的表示。你犧牲自己的終身幸福去毀滅另一個人,這種心態是不正常的,你懂麼?”
靜靜的聽著她說完,楚偲偲苦澀的扯了扯唇角,“因為你是心理醫生,所以把什麼事都往嚴重了看,其實並沒有那麼可怕,我隻是想報仇,沒有人會用談判或者對別人好的方式報仇,你說對麼?”
喬治沉默了,楚偲偲便沒想再跟他浪費時間,“該隱,你真的不用為我擔心,如果我堅持不下去了會主動找你的。”
掛斷了電話,她心裏卻空落落的,其實喬治說的沒錯,她現在很不正常。
可那又如何?她身體裏流著楚家的血液,這血液裏帶有不安分的因子。
而且,沒有“放棄”這兩個字。
樓上傳來聲響,她抬頭就迎上了秦翰墨那雙深沉的眸子,心裏咯噔一下,他什麼時候站在那裏的?
她跟該隱的電話,他又聽到了多少?
“你一直在……家?”她慌張的問了一句,剛才差點脫口而出,問他是不是一直在這裏偷聽。
“不然?”他別有深意的看著她,那眼神讓她渾身都不自在,轉身進了廚房。
他昨天晚上不是要去陪前女友的麼,怎麼沒去?還是看了早上又回來的?
她心裏猜測著,卻不肯問一句,隻低頭搗鼓著牛奶盒子。
秦翰墨下了樓徑直拐進廚房,看一眼桌子上擺放的東西,皺了皺眉,“早餐隻有這個?”
楚偲偲抬頭看他一眼,轉而趕緊低頭,“還有雞蛋,你要是吃的話,我……”
“恩。”他淡漠的應了一聲出去了。
她說什麼了他就應下?楚偲偲隻覺得這個男人莫名其妙。
可她還是拿了雞蛋出來,又把麵包用黃油煎過,這才端上餐桌。
秦翰墨臉色有些怪異,看看盤子裏的餐點又看看她,還是吃了下去,隻不過那表情像在吃毒藥。
楚偲偲懶得再應付他,囫圇咬了幾口麵包,又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牛奶,這才感覺空蕩蕩的胃裏好受了許多。
“別去酒吧了,你去凱瑞報道,我跟老三打過招呼。”
楚偲偲抬頭看他,他拿了張名片放在桌子上,“什麼時候去,提前給老三打電話。”
“顧君皓?”她拿著名片悠悠問了句。
秦翰墨優雅的放下杯子擦著嘴角,“恩,有什麼問題隨時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