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藥?”一道聲音自幾人身後響起,回頭,才看到不知道何時站在那裏的謝景耀。
高楓愣了愣,謝景耀已經大步走了過來,“那是什麼藥?我能弄到。”
高楓轉頭向秦翰墨投去詢問的目光,見秦翰墨點頭了,才趕緊把藥名寫到紙上遞過去,“因為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必須盡快拿到藥,否則……”
他看了看秦翰墨,沒敢說下去。
謝景耀點頭,接過紙條轉身去打電話了。
秦翰墨收回目光看向高楓,“有後遺症?”
高楓吞了口口水,臉色有些發白,“是,二嫂身體本來就比普通人的要虛弱,就算是感冒藥也要看情況吃才行。這次吸進去的是一種強效麻醉劑,如果是普通人的話,三四個小時就沒事了,最多有點輕微的頭痛。可是二嫂身體對這種麻醉劑過敏,除了頭痛的力度會比普通人大上幾倍外……視神經好像也受到了影響……”
砰!秦翰墨重重一拳砸在牆壁上,怪不得他進去的時候楚偲偲的目光有些奇怪,那個時候她就已經看不清他了!
顧君皓眉心緊擰著,瞪了高楓一眼,“你別聽他胡說,二嫂吉人天相。”
“是是,這隻是最壞情況,隻要藥能及時拿回來就不會……”
高楓的話還沒說完,謝景耀已經走了過來,“四小時內藥就會送過來。”
聽到這話,眾人都鬆了口氣,尤其是高楓,現在二嫂可在他的醫院,要真有個什麼好歹,他這條小命怕是也保不住了。
接下來的時間就是漫長的等待,秦翰墨讓顧君皓跟高楓回去休息了,謝景耀卻沒走。
坐的身體都僵了,秦翰墨起身走到窗前站著,謝景耀走過去給他遞了支煙,“第一次見你對一個女人這麼上心,當年的周菲菲也不過如此。”
他就是覺得秦翰墨對楚偲偲沒什麼心思,所以才會綁了楚偲偲,當時想著找到藍欣以後再把楚偲偲放了,就算楚偲偲向秦翰墨告狀,秦翰墨怕是也沒功夫搭理她。
可他低估了楚偲偲在秦翰墨心裏的地位。
他狠吸了口香煙苦笑起來,“當時她要跟我打賭,說你會去救她,我就當個笑話聽了,看來不了解你的人是我。”
秦翰墨按下打火機點煙,有風吹來,火滅了,煙沒著。
一連幾次都是這樣,他用力將香煙揉碎丟進了垃圾桶。
“為什麼動她?”
“藍欣偷了印章逃了,最後通話的人是楚偲偲。”
沒有過多解釋,隻把事實說了出來,他的語氣很淡,可秦翰墨原本陰沉的臉色卻稍稍緩和了些。
那枚印章對謝景耀來說非同小可,牽扯到整個謝家的勢力,稍有不慎會引起大亂子,謝景耀會發瘋也是正常。
“你可以提前告訴我。”秦翰墨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楚偲偲身子比常人要弱,經不起折騰。”
“抱歉,當時沒想那麼多。”謝景耀把餘下的半截香煙抽完,才緩緩開口,“如果她有個萬一,我這條命賠她。”
秦翰墨沒吭聲,望向天空的目光深邃的讓人發寒。
兩個男人就這麼並肩站著,清冷的秋風拍在臉上,卻把困意帶走了不少。
許久,秦翰墨才呢喃似的開了口,“誰都不許少。”
謝景耀身子一怔,正要說話時電話響了,他陰晦的臉色頓時明亮起來,將煙蒂從窗子拋出去,“藥送來了!”
楚偲偲最後還是平安無事。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越是賤的像雜草一樣的命,其實生命力越強,再怎麼折騰都殘留著一絲對生的念想。
楚偲偲大概就是這樣的吧。
她醒來的時候是在秦翰墨懷裏,像平日裏每一個早晨一樣,安定而踏實。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秦翰墨的懷抱就像她的歸屬地一樣,隻要在這裏,她就什麼都不怕。
閉了眼睛,之前的記憶紛遝而至,她微微皺了皺眉。
“醒了?頭還痛不痛?”秦翰墨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噴吐著曖昧的熱氣。
她搖搖頭,往他懷裏縮了縮,“二哥,藍欣離家出走了,你說她會不會有事?”
秦翰墨有些不悅,輕輕在她耳垂上咬了口,“你剛撿了條命回來,就想跟我說這個?”
“不是……”楚偲偲聲音又軟了幾分,“那個謝景耀好凶!”
秦翰墨直接沒了脾氣,還知道害怕,這是好事。
他以為這世上沒人能震得住她呢!
“想怎麼罰他,隨你。”
“真的?”她睜著一雙清透的眸子看他,秦翰墨第一次發現,她的瞳仁是淺灰色的,像是水麵上淡薄的霧氣一樣,煞是好看。
他忍不住就低頭吻上了她的眼睛,然後才偲偲應了一聲,“恩。”
“其實我也不能拿他怎麼著,就希望他找到藍欣以後別再對藍欣發火了,總感覺他要殺人一樣。”
“恩。”秦翰墨心在不焉的應著,炙熱的唇自她眼睛下移,吻在她微微有些幹裂的唇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