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完,他身子重重倒了下去,沒了知覺。
與此同時,應急通道的門被打開,呼啦啦進來好幾個人,動作利落的把周菲菲跟楊赫全抬到擔架上抬走了。
“翰墨我怕……我怕……”周菲菲緊緊抓著秦翰墨的手不放,秦翰墨麵無表情的看著她,冷冷開口,“送到醫院。”
“是!”救護人員應著,有人來掰開了周菲菲的手把她帶走了。
楚偲偲晃了晃身子才站起來,“你什麼時候叫的救護車?”
“剛才在路上。”秦翰墨眸光幽深的望著她,彎腰把那把水果刀撿了起來。
楚偲偲沒問他要幹什麼,大步走到了天台,閉上眼睛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剛才她真的嚇壞了,那血腥的一幕讓她想到了楊涵發生車禍時的場麵,她以為自己會因為窒息而昏死過去!
秦翰墨從身後抱著她,緊緊地,仿佛要將她融入到自己的身體裏一樣。
“他不會死。”他在她耳邊道。
楚偲偲沒說話,依舊緊閉著眼睛。
秦翰墨能感覺到她的身體漸漸放鬆,卻依舊在顫抖著。
風漸漸停了,遮擋著月亮的雲彩也淡薄了些,透出清冷的月光。
楚偲偲張了張嘴,聲音幾不可聞,“二哥,我又病……”
剛才她甚至想過死亡!全都死了吧,這樣她就可以解脫了。
秦翰墨以為她說受了風寒感冒嚴重了,伸手探了探她額頭的溫度,彎腰將她抱了起來,“回家好好睡一覺。”
“好……”她緊緊攥著他的衣領,“回家吧!”
秦翰墨腳步一頓,低頭看她。
她清透的眸子在月光如鑽石一樣透徹,此時剛好與他的目光相撞。
那裏麵的,是信任,是依靠,也是歸宿。
他喉結上下滑動了幾下,沙啞著嗓音,“我們回家!”
楚偲偲以為自己根本睡不著,沒想到在秦翰墨懷裏很快就入了眠。
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將近中午了。
身邊空空的,坐在床上愣了半晌,昨天晚上那些記憶才紛遝回歸到腦海中。
穿了拖鞋下樓,從廚房裏飄出飯菜的香氣,讓她終於有了些活著的實感。
她恍然間明白,為什麼總用煙火氣息形容家庭的溫暖了。
劉嬸正好端了菜出來,看到她在那裏站著愣神,放低聲音道,“太太,飯菜馬上就好了!”
楚偲偲回過神來,“先生呢?”
“先生一早就出去了,走的匆忙早餐都沒吃!”
話音剛落,剛好有車子駛入,劉嬸眼神一亮,“先生回來了!”
楚偲偲快步迎了出去,陽光有些刺眼,她微微眯了眼睛才感覺舒服了些。
秦翰墨從車上下來,看見她勾了勾唇角,隻一個簡單的表情,就比這陽光還要燦爛!
他走到她近前,俯身去吻她的唇,“剛醒?”
“恩。”楚偲偲抬頭看著他,想問什麼,卻被他封住了唇。
許久,他才戀戀不舍的鬆開,指尖在她略有些紅腫的唇瓣上摩挲著,“我去了醫院,楊赫沒事。腰上的傷口很深,但好在沒傷到要害,不過要住院治療。”
他知道她惦記著這事,所以匆匆趕回來告訴她一聲,免得她再胡思亂想。
楚偲偲鬆了口氣,臉上卻並沒有表現出來,“恩,先吃飯吧。”
秦翰墨眸光微微暗了暗,還想說什麼,最終也沒說出口。
吃過午飯,秦翰墨去公司了,臨走的時候她跟他說了想去趟醫院,他很難得的沒有阻止,隻是囑咐讓小林陪她去。
楚偲偲沒反對,以她現在的精神狀態根本沒辦法開車,她也要對路上的行人負責。
小林開車很穩,她閉著眼睛養神,等紅燈的時候看到路邊有家花店,便讓小林把車停了下來。
去裏麵轉了一圈,最後買了盆小小的多肉,在陽光下翠綠翠綠的,模樣煞是喜人。
到了醫院,她讓小林在車裏等著,自己進了住院部。
她沒想到,巡捕會在病房外麵守著,雖然是便衣,可她還是一眼就看出來了。
“無關人等不得入內!”
“他犯了什麼罪?”
兩名便衣對視一眼,“你是他什麼人?”
“我是他姐姐,來探病的。”
她咬緊牙關又問了一遍,“他犯了什麼罪需要警方派便衣守在這裏?”
“有人舉報他故意殺人……”
後麵他們說了什麼,楚偲偲沒聽進去,可是光有這一條就夠了,足夠置楊赫於死地!
最終便衣還是放她進去探視了,看到病床上麵無血色的楊赫,楚偲偲壓製在心底已久的恨意肆意瘋長起來。
似乎感覺到了她的目光,一直在昏睡中的楊赫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頭上纏著厚厚的繃帶,轉頭的動作有些費力。
楚偲偲大步走到了病床邊。
“別動,你頭上有傷。”
“姐……我又給你添亂了。”
楊赫從看到她的時候開始,就知道自己沒死,可是他做的事一定會讓楚偲偲為難的。
“我還真是……沒用……連死都死不了!姐……你別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