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氣的慘白的小臉,他眸底的殺氣漸漸散了些,又語重心長道,“我已經道歉了,以後不會再這樣,我說到做到。楊赫那裏我也會找人善待他,至少不會再讓他受苦。”
楚偲偲知道,這是他的底線了,隻要涉及到楊家的事,他就會憋著一腔怒火,現在主動提出來,算是最大的誠意了。
她緊咬著下唇不想看他,這一切明明都是周菲菲做的,楊赫是被陷害的,憑什麼現在他還要一副高高在上的救世主模樣說要善待楊赫?
反而周菲菲卻毫發無損,至少在他心裏的位置沒有一點變化!
“或者你想讓我做什麼,你可以說出來,如果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我可以……”
“不要再插手我跟周菲菲間的事,你能麼?”
她冷不丁的話讓秦翰墨微微一愣,麵有不悅,“她已經成了那個樣子,記者發布會也按照你的意思召開了,為什麼你還不能放過她?”
“心疼了?”她戲謔的看著他,那陌生的眼神讓他害怕。
楚偲偲冷笑起來,“她什麼時候死了,我什麼時候放過她。如果你舍不得眼睜睜看著她被我逼到那一步,現在就滾出去!我不稀罕你的施舍,你可以現在就過去陪著她!”
看著她情緒又激動起來,秦翰墨緊緊將她桎梏在懷裏,不讓她傷到自己。
“楚偲偲你聽著!我是在擔心你!你跟她鬥下去就會傷害到自己,我不管你是要為誰報仇,在那之前你首先是我的妻子,我不願意眼睜睜看著你被困在仇恨裏走不出來!周菲菲的死活對我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能再活的那麼黑暗!”
他一直以為自己放不下周菲菲,至少對她是有虧欠的。
可是自那次在頂樓看到楊赫要殺她的時候,他心裏竟然沒有一點害怕,反而有那麼一刻想過,如果她真的死了,是不是這一切都會結束?
楚偲偲怔怔的看著他,她從沒想過這些話會從他嘴裏說出來,或者說,她並不相信。
他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低頭伏在她脖頸間,“我可以接受一個心理有問題的女人做妻子,但不會跟一個殺人犯過一輩子!楚偲偲,別再執拗了好不好?不管你再做多少傷害自己傷害別人的事,都沒辦法改變過去,你要看看現在,看看未來,為什麼一定要把自己困在過去呢?”
楚偲偲的眼眶紅了,她又何嚐不想放下過去好好活著?可是她做不到!
每到夢裏都會夢到楊涵意外去世的場麵,那就像一個夢魘,隻要她睡覺,就會跑進她的世界裏折磨著她,提醒著她,讓她永無出頭之日。
“對不起,我的話又說重了,別生氣了好不好?”他感覺到了她身體的顫抖,喉嚨也有些發緊了。
兩個人就這麼抱著,誰也沒再說話,直到夕陽沉入地平線,收斂了最後一抹光芒。
咕嚕嚕!尷尬的聲音在房間裏回蕩著,也讓楚偲偲破涕為笑了。
秦翰墨鬆開她一臉尷尬的揉了揉肚子,“看來說話多了也挺耗體力的,我都三天沒吃過東西了,你就一點也不心疼?真餓死了,誰幫你收拾趙貴冬那個混蛋?”
他三天沒吃東西了?
楚偲偲睜著眼睛看他,房間裏沒開燈,所以看不真切。
可是他下巴上的胡茬刺的她脖頸癢癢的,想來是好幾天沒刮過了。
“飯菜都涼了,我讓劉嬸再熱一熱好不好?”
這次楚偲偲還是沒說話,但是也沒反對。
一直在門外“待機”的劉嬸輕手輕腳的進來把飯菜端走,沒一會兒又送了熱的上來,臨出門的時候知趣的開了燈。
秦翰墨拿勺子舀著雞湯吹涼了喂她,楚偲偲還是不肯張嘴,他幹脆端起碗自己喝了。
然後扣住她的下顎,吻上了她的唇。
溫熱香濃的雞湯溢滿口腔,楚偲偲想掙紮,他卻趁機將這個吻加深,直到她氣喘籲籲了才放開。
“這種吃飯的方式也不錯。”他轉身又端過雞湯來打算繼續。
楚偲偲嚇了一跳,伸手把碗搶了過來,“我自己吃。”
經過昨天晚上的事,她現在並不想跟他有什麼親密的接觸。
秦翰墨也沒反對,看著她把一碗雞湯都喝下去,唇角漸漸勾了起,果然女人生氣的時候光說好話是沒用的,要“恩威並施”!
吃過晚飯,他也沒洗澡,直接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楚偲偲不舒服的扭動著身子想要躲開,卻被他扣的死死的。
“乖乖別動,我什麼也不做。”
“我想自己睡。”她淡漠道。
秦翰墨卻並沒有放開她的意思,反而跟她貼得更近了些,“醫生說你一星期都不能沾水,我也一周不洗澡陪你,所以我們兩個一起發臭好了。”
“……”
這男人是不是有病?他不是有潔癖的麼?讓他一周不洗澡,瘋了?
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至少楚偲偲心裏的怨氣沒那麼大了。
其實他說周菲菲的死活跟他沒關係的時候,她就已經不怎麼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