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君皓都快聽不下去了,這種男人都能娶到老婆,還真是……
他忽然覺得藍欣就這麼一直躲著也挺好。
謝景耀忽然暴躁起來,“該幹嘛幹嘛去!別在這裏礙眼!”
秦翰墨挑了挑眉,“要不是這事會影響到分公司,你以為我稀罕管你這爛攤子?”
“那就說事,別盡扯點沒用的!”
他現在就像個火藥桶,隨便一碰就能炸了。
“行,那我直說,你怎麼利用老情人挑起這場戰爭的,就怎麼把她的怒火給滅下去。”
“說人話!”
秦翰墨彎腰拿起手機拋了過去,“哄女人就要有誠意,她手機關機了,但是眼沒瞎吧?想句情深意切的肉麻話,所有她能看到的地方全包下來,二十四小時滾動播放……”
“我做不出來!”謝景耀打斷他的話,直接黑了臉。
這不等於讓他在所有人麵前出醜承認他錯了?這麼蠢的事打死他也不會做!
“當初追求老情人的時候就能做,現在向自己老婆認錯做不了了?隨你,反正要被破立清查的又不是我!”
秦翰墨起身站了起來,“你自己慢慢考慮,君皓,走了。先去想想怎麼把分公司的資金轉移回國內,免得被某個榆木腦袋牽連了!”
謝景耀抓起抱枕砸了過去,“你丫才是榆木腦袋!”
秦翰墨冷笑,“也對,你腦袋裏隻有葷腥,沒榆木!”
“滾!”
兩人從裏麵出來,夜風一吹也清醒了不少,加上十幾個小時沒睡,感覺身體都被掏空了一樣在灌風。
顧君皓裹了裹外套,“接下來去哪?”
“先去吃點東西。”
“……”
王夢陪了楚偲偲一天,第二天各自照常上班。
傍晚回到家,看著空蕩蕩的房子,楚偲偲坐在沙發上發起呆來。
以前上學的時候也是一個人,她隻有剛離開家的新鮮。後來有了楊涵陪她,身邊還有藍欣跟王夢,所以一點都不覺得無聊。
再後來楊涵直接出了事,她精神直接崩潰了,是自己一個人待著還是跟別人一起,對他來說根本沒有任何差別。
她從沒想過,有一天她也會覺得孤單,甚至開始瘋狂的想念秦翰墨的懷抱。
那個男人有時候確實挺讓人討厭的,可更多時候,都是寵著她順著她的。
想起昨天早上他還在廚房裏彎著腰為她做飯,楚偲偲的心沒來由的泛起一陣酸。
看了眼窗外橙紅的天空,心裏那種衝動越來越強烈,她劃卡手機訂了張機票,然後飛快的上樓收拾東西。
其實東西並不多,隻有一個小小的背包。
下樓的時候猶豫了一下,還是叫了小林送她。
“送我去機場吧,這麼晚我自己開車也不安全。”
小林從後視鏡看了一眼,“太太,您要去哪?”
“回鄆城。”楚偲偲隨口道。
小林點了點頭,發動車子往機場駛去。
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景致,楚偲偲又撥通了秦翰墨的電話,他好像在睡覺,嗓音有些沙啞。
兩個人在一起時間久了就是這樣,隻憑著對方的聲音也能猜到他在做什麼。
“怎麼了?”他柔聲問道。
楚偲偲看了眼小林的後腦勺,“我要去趟鄆城,怕一會兒手機關機你找不到我。”
“鄆城?媽的身體有什麼問題?”
“不是,就是回去看看。”
楚偲偲眼裏噙著笑,她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期待和興奮的心情了,帶著一點惡作劇的趣味,感覺有泡泡不斷的在往出冒。
“恩,路上小心,讓小林陪你過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家裏會派車來機場接。”
聽她這麼一說,秦翰墨也不好再堅持,便讓她注意安全。
掛了電話,楚偲偲暗自鬆了口氣,看了眼機票的信息,那種激動已經要呼之欲出了。
剛上飛機,楚偲偲就後悔沒帶點能幫助睡眠的東西,她用自己錢自然不舍得買頭等艙,想起這十多個小時就得這麼熬過去,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魔怔了。
為了一個男人不辭勞苦不懼危險,她已經很久都沒有過了。
飛機上的時間她已經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來的了,隻覺得當初接連考三場考試加上等待的時間都沒有像現在這麼難熬。
下了飛機才發現,巴黎比國內還要冷。
她裹了裹身上跟棉被似的羽絨服,深呼吸了一口,還好她早有準備。
眼前的街景是她再熟悉不過的,可是卻跟以前來的時候有了不同的意義。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為因為另一個男人而喜歡上這裏。
秦翰墨上次來的時候帶她住的酒店是特別為她選的,所以這次應該不會再住那裏。
機場附近……
她看了一圈還是決定給他打個電話。
拿出手機開了機,屏幕才剛亮起,秦翰墨的電話就蹦了出來,她一時沒反應過來,直接按下了接聽。
裏麵傳來的聲音帶著壓抑後的怒火,可是這邊有些吵,楚偲偲聽不太清楚,“楚偲偲?”
“恩,是我。”她還特意看了眼手機,既然都是給她打的,為什麼還要用問句?
“手機為什麼關機?你知不知道……”他沒說下去,可是壓抑的怒火卻像是要透過手機噴發出來,“你現在在哪?”
楚偲偲看了眼四周,“巴黎機場。”
“巴黎機……”他話說到一半,忽然沒了聲音,有經過的車子濺起地上的積雪來,楚偲偲向後退了幾步。
“你撒謊騙我回鄆城就是為了來這裏?”
“恩。”她忽然有點心虛了,從濱海到鄆城坐飛機兩個小時,可是到巴黎都一天了,他著急生氣也是應該的。
當時她走的急,根本沒想那麼多。
她以為秦翰墨會罵她,可是沒有,他的聲音依舊壓抑,但是沒了那麼大的怒火,“我發給你地址,你先過去,我這邊還有點事要處理。”
“好。”她乖乖應下,剛掛電話他的信息就進來了,離這裏不遠,一家有名的五星級酒店。
招收攔了車,把地址給司機看了眼,車子便發動了。
想象著秦翰墨因為找不到她而焦頭爛額的樣子,她心裏沒有委屈,反而有那麼一絲惡作劇後的欣喜。
至少,這個男人是緊張她的。
不是因為她拿走了他什麼東西,隻是單純的緊張,這種感覺偶爾試一試還不錯。
她的目光落在車窗上,隱隱看到自己頭上長出兩隻小惡魔的角……
秦翰墨把手機收回口袋裏,唇角和眼底全是笑意。
從她說她在巴黎機場那一刻,他心裏的怒火悉數被一連串的粉紅泡泡攻陷了,軟軟的,脹脹的,那些粉紅色的泡泡從他的心口溢出來,飄的滿天都是。
她沒說到這裏來做什麼,可是那個答案他知道,有些話根本不用說,因為心意早就相通了。
他的感覺從來沒有這麼好過,就算聖誕節的時候在國外度假都沒有這種感覺,就好像身體輕飄飄的飛起來了,整個世界都陽光燦爛。
那個一身是刺說話刻薄,除了報仇和那個死去的男人什麼都不在意的女人,現在卻為了找他,孤身一人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跑過來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