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大哥說這些錢是你這麼多年來應得的,他讓你收下,還有……”嬌豔的女人一下子說不出話來,看著地上依靠著牆壁渾身酒味的張幼剛有些艱難的道:“還有……大哥說他再也不想見到你,讓你明天就離開中東,隻要他還活著,讓你永遠不要再回來,還有大哥要你記住,如果你敢自己去找保羅,他就敢帶著所有人去美國和保羅拚命,讓你自己掂量。”
張幼剛努力睜開酸疼發燙的眼睛,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女人微微點了點頭麵無表情的道:“知道了,七妹,你告訴大哥這輩子我都不會再讓他見到我,還有,錢你拿回去,我一分都不要,再幫我謝謝大哥這麼多年來的照顧,我張幼剛這輩子都不會忘,我這條命是他的,既然他不要,也幫我謝謝他,還有,告訴他,我張幼剛沒有怪他,以前沒有,以後更不會有。”說完頓了一下又道:“這麼多年了,我想回家了,哥兜裏還剩一百來塊錢,幫我訂張回北京的機票,以後有機會哥再還你。”
被張幼剛稱作七妹的女人沒有控製住自己的情緒,眼淚如線一般落下:“三哥,你再求求大哥吧,他現在是在氣頭上,你求求他,他肯定不會真趕你走的。”七妹還在做最後一次努力,雖然她知道大哥和三哥的脾氣是那麼的像,說出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一樣,任誰也別想收回來,但她還是想讓張幼剛去試一試。
張幼剛苦笑一聲,用發麻的雙腿極力使自己靠的向上一些:“七妹,這話你自己信嗎?”
七妹低下了頭,半晌才道:“可是……”
張幼剛輕輕搖了搖頭:“其實你心裏和我一樣明白,還說那麼多幹什麼呢?這次禍是我闖下的,理應由我來承擔,不該拖累你們,去幫我訂張機票吧,明天我就回國,保羅要是找來,就告訴他我回中國了,他弟弟是我殺的,這筆帳讓他來找我單算。”
七妹呆立了半晌才輕輕點了點頭,她知道張幼剛肯定不會也不能再留在組織裏,看著眼前這個她暗戀了10幾年的三哥,她繼續勸道:“這錢三哥你還是收下吧,大哥說了,這些都是你應得的。”
張幼剛笑了,這笑在七妹看來卻是如此的淒涼:“你進組織這麼久,哪次任務過後見我收過錢?我這條命是大哥給的,這錢不屬於我,這次大哥能把我的命還給我,我已經很感激他了。”
“可是你回國後沒錢怎麼生活?”
張幼剛看著自己的右手,那食指前節已經摸出了厚厚的繭子:“我有手有腳的,你還怕我餓死不成?”
七妹還想說什麼,但是被張幼剛打斷了:“去幫我訂機票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七妹看著眼前異常憔悴的張幼剛咬著嘴唇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房間。
張幼剛此時的心裏靜如死水,仿佛對一切都心灰意冷了一般,明天回國,他對自己的將來沒有絲毫的預見,不能留在血色,他覺得自己的生活便再也活不起來了。
血色是這些年在中東發展起來的雇傭兵組織,雖然人數不足百人,但由於其中各個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而在國際上威名遠播,組織的創始人雷鳴是黎巴嫩籍華人,現年36歲,22歲組建血色雇傭兵團到現在已經整整14年的時間,這十四年張幼剛已經成長成為傭兵界最閃亮的新星,有人說他是殺手之王,有人說他是死神的代言,叫的最多的,則是wking戰爭之王。
血色成立的14年,張幼剛就跟隨著雷鳴十四年,從自己10歲的時候父母被恐怖分子劫持殺害,自己就被雷鳴收為義弟,一直深的雷鳴的器中,原因在雷鳴看來就一個,第一眼看見趴在父母屍體旁的張幼剛,就被他的眼神所吸引,那種處變不驚和深深的仇恨,和他自己一樣,深入了解了張幼剛之後,雷鳴對他就一個評價:生下來,就應該是個殺手。
從那時起張幼剛便跟隨著雷鳴打天下,從不到10人的殺手組織,到現在直屬人員近百人的血色,張幼剛都沒有離開過血色一天,他的生活從10歲那年起再沒平靜過,每次從鮮血和屍體裏爬出來,再重新投入到戰場中去,這就是他的全部。
可是三天前張幼剛在美國執行一項任務時和美國的德克薩斯傭兵團發生了衝突,原因是一方花錢請血色殺人,另一方花錢請德克薩斯保護。德克薩斯傭兵團是由一幫在美國德克薩斯長大的退伍軍人成立的,至今已發展為世界公認最強傭兵團,發起人以及最高長官就是保羅,而他的弟弟小保羅則一直是組織裏的二把手,本來井水不犯河水的兩個組織卻在任務裏成了對頭,火拚中小保羅被張幼剛一槍爆頭,從而結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