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心之下,溫淑道:“盈兒,我們再進宮去,我再去求太後,一次不成,我就日日去。”
韓洛盈蔑然一笑:“當真?”
“隻要你好,母親什麼都舍得下,我豁出去不要臉麵了,就去死乞白賴地求,看太後怎麼說!”
見溫淑一臉絕決,韓洛盈忽然意識到一件事。
以往母親的不堪用,是不是自己逼迫不夠啊?
溫淑一向是個軟和的性子,這回卻說到做到,連著往宮裏去了兩回,第三日上,太後表了態。
其實太後也並沒有明示什麼,隻是深深一歎,然後提起了錦瑟。
“阿醨那樣冷清的一個人,哀家能說什麼呢?好不容易遇到個可心的錦瑟,身份不如意又能如何?好在他從未提過名分的事,先就這麼著吧。待日後,哀家總要尋個合適的給阿醨做正妃……”
說著,太後親切地看溫淑:“哀家瞧著,盈兒很是不錯。”
溫淑愣了愣,不由得激動起來,趕回家就把太後這番話講給了韓洛盈。
韓洛盈聽了尋思一會兒,彷如醍醐灌頂般悟到了一件事。
她道:“既然從未提過名分,可見王爺隻把這錦瑟當做玩意兒,根本沒有把她放在心上。”
溫淑想法簡單,當即點頭表示同意。
“那就好辦了,一個玩意兒麼,丟了也就丟了,母親,不如我們……”
韓洛盈緩聲說著,溫淑卻一下子跳起來,急急搖頭:“不可!這可不行……”
“母親!”韓洛盈橫眉一喝,溫淑立即收了聲。
溫淑已經習慣了事事由著韓洛盈做主,見韓洛盈板住臉,就下意識地安靜了。
“母親想做那心善之人,也得看看對方是誰!這些年,父親身邊那些個妖妖刁刁的,是誰替母親收拾了去?若我和母親一樣無用,這侯府裏能有今日的好日子?怕是咱們母女早就要沒有立足之地了!那錦瑟不過是個草芥般的賤人,多看她一眼我都覺得醃臢,動她怎麼了?她本就是賤命,本就不該在宸王身邊!”
見韓洛盈疾聲厲色,溫淑愈發開不了口。
她雖為公主,卻因為性子軟好欺負,嫁給英武侯後過得並不如意,明麵上,英武侯沒有正經妾室,但風流本性所致,侯府內宅並不平靜。
後來,韓洛盈漸漸長大,七八歲上就幫她扛起了內宅事務,甚至侯爺那裏,韓洛盈也自有手段。
這些年她過得舒心,若不是韓洛盈此刻提起,她都幾乎忘了那些糟心事。
溫淑想著就覺得愧對女兒,便一咬牙下定決心,如今她也該站出來,為女兒做些什麼了。
見溫淑意動,韓洛盈壓低聲音細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