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久別歸來
蕭子醨不知錦瑟所想,麵上現出憧憬來:“極好,隻是有一樣兒,咱們還要生七八個孩子,做生意就不必了,閑暇時,咱們就帶著孩子們四處走走,賞風光看人情……”
“王爺!”錦瑟抬手捂住蕭子醨的嘴。
怎麼說到生孩子上頭去了?還七八個那麼多?
鬧過一陣,錦瑟淨了手烹茶,與蕭子醨一人一盞對飲,也是另一樣的寧和心境。
雖然也要趕路,但這段時間沒有旁人在,隻有蕭子醨與錦瑟隨心相處,倒讓錦瑟生出了幾分不舍來。
待回到京城,就又要麵對不喜她的太後,還有鄭敏箬,隱隱約約的,錦瑟總有種不好的預感,好似還要生出什麼事來。
錦瑟被擄出京城時還是初秋,經此一番回到京城,已經是寒意森森的冬日。
錦瑟穿著上好的絲襖,外麵裹著狐裘,身上覺不出冷來,露出來的臉頰卻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空氣中的寒意。
站在樨合院的門口,錦瑟停住腳步,竟有些久別歸來的恍惚。
芸香帶人候著,看見錦瑟時眼圈兒通紅,就是文昊,都別過頭去擦了擦眼角。
大家將錦瑟迎進屋子裏去,自是一番問候訴說。
蕭子醨把錦瑟送回王府,馬不停蹄地去了皇宮,他離開這麼久,還不知皇帝急成了什麼樣子。
乍一見到皇帝,蕭子醨吃了一驚。
皇帝眼窩深陷,蒼白羸弱的麵皮下隱隱透出青黑,竟是一副日夜不眠的模樣。
“阿醨,你終於回來了!”皇帝緊緊地托著蕭子醨雙臂,生怕一個鬆手就會把人放跑了似的。
“陛下,你,你還好吧?”蕭子醨驚疑不定,隻覺得皇帝的樣子愈發地不對了。
如若皇帝真的病了,怎麼精神如此亢奮,還在禦書房裏與臣子議事?擱在從前,皇帝是最厭惡與臣子們打交道的,且撇開皇帝的喜惡不說,就是太後,也絕不會讓染病的皇帝如此辛勞。
蕭子醨想著,目光經過一旁默立的宮人,緩緩轉向底下幾位眼觀鼻鼻觀心的朝臣。
待被皇帝拉著去了慈和宮見到太後,蕭子醨發現,就連太後對皇帝的異樣都是習慣了的樣子。
太後平和道:“阿醨辛苦了,既然事情都了了,你就好生地歇幾天。”
經過鄭國公一事,太後蒼老了許多,雖精神還好,但往常見到蕭子醨時的熱切不見了。
蕭子醨早就把關於鄭栗的事情傳了消息回來,太後這般態度,也是在蕭子醨意料當中。
皇帝點頭又搖頭:“阿醨,你歇個一天半天的就好,這些朝臣們日日在朕耳邊聒噪,朕實在是受不了了,你看……”
“皇帝!”太後肅聲打斷皇帝:“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你就忍心看著阿醨這般操心忙碌?身為皇帝,就得把該擔的責任擔起來,你怎能處處指使阿醨?”
皇帝訕訕地,但看著蕭子醨的目光仍然滿是希冀。
蕭子醨抿了抿唇,避開了皇帝的視線。
第二日,鄭敏箬一行人回到京城。
鄭國公府一片縞素,街頭百姓們都在稱讚著鄭國公,提起鄭敏箬時,就有些唏噓憐憫。
鄭敏箬的母親病重,一直掉著口氣等著鄭國公父子的靈柩和鄭敏箬的歸來,鄭敏箬剛剛邁進家門,鄭夫人就咽了氣。
鄭敏箬的兩個哥哥是成了親的,但因為夫妻聚少離多,至今沒有兒女,至於庶出的已經出嫁的兩個姐姐,一直是可有可無的存在,旁人更是想不起她們來。
在百姓們眼中,鄭敏箬成了可憐的孤女。
鄭國公安葬之後,鄭敏箬被太後接進宮,姑侄兩個自然是免不了抱頭痛哭一場。
關於鄭栗的死因,太後追問了幾句,鄭敏箬便跪下去,說出了鄭栗的遺言。
太後愣怔半天,叫人扶起鄭敏箬,隻是連聲歎息。
宸王府裏,錦瑟正在整理針線簍,拈起繡花針時,不知怎地手一抖,竟然被刺破了指尖。
手指上感到刺痛時,錦瑟的一顆心也猛地一縮,不由得,錦瑟怔了怔。
巧杏就在一旁,見狀急忙撂下手中的活兒,抓起錦瑟的手道:“紮到了哪裏,要緊嗎?”
錦瑟抬起另一隻手按住心口,臉上是一片茫然。
她也說不清,隻是心裏頭突如其來的一陣感覺,讓她心慌意亂地失了神。
巧杏聲音大起來,晃著錦瑟急忙忙地上下察看:“姑娘?”
錦瑟被這樣一晃,腦中忽地清明起來,失笑道:“不過是不小心紮了一下,不打緊的。”
錦瑟已經回來了幾日,見過了九娘與巧杏,也回家去住了一夜,如今一切安穩,但今日這忽然的心慌,也不是全無因由。
錦瑟惦記著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