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無可置疑
很快,一行人重又進了城,在一家醫館給葉西風和姚繡荷看了傷,姚繡荷隻是輕微的扭傷,葉西風的傷也不甚要緊,傷口不深,隻是劃破了皮肉看著有點嚇人。
男女有別,葉西風治傷時是在另一間屋子裏,錦瑟不得見,隻能親口問了問大夫,把應該注意的禁忌都記在了心裏。
大夫見錦瑟模樣土氣,隻以為錦瑟是葉西風的丫鬟,見葉西風待錦瑟十分的客氣,好奇之下就多看了錦瑟幾眼。
錦瑟不在意這些,姚繡荷卻感覺很別扭,想到自己和錦瑟一樣都是黑黃的肌膚,便始終拿手遮著臉頰。
到了葉西風的宅邸之後,焦二帶著丫鬟仆從迎上來,見錦瑟跟在葉西風後頭,焦二就愣了愣。
再看見葉西風衣裳上的血跡,焦二大呼小叫起來:“哎呀我的爺,您這是怎麼弄的?要不要緊?這可了不得啊,小的這就叫人去請大夫!”
葉西風肅起臉瞪了瞪焦二,一個護衛便對焦二道:“沒瞧見已經包紮好了!”
葉西風轉身看錦瑟,臉上已是溫和一片。
錦瑟與姚繡荷被安置進廂房,很快,就有丫鬟送來衣裳吃食,然後就是洗澡水。
錦瑟與姚繡荷都沒了再易容的必要,就都洗掉草藥恢複了原貌。
姚繡荷仔細地瞧了瞧錦瑟,笑道:“我雖然見過你,卻沒有認真看過你的模樣,果然是好顏色,難怪一個個地都對你獻殷勤!”
錦瑟低頭不語,心中卻極不自在。
她把姚繡荷當長輩,想不到姚繡荷卻對她說出這樣的話,再想起之前姚繡荷拿她擋劍,分明是不把她當做一回事,也不知姚繡荷是天生的冷心冷腸,還是被人生的不如意磨練得失了本性。
錦瑟想著,忽然開始擔憂起來,她把姚繡荷帶到蕭子醨麵前,是對是錯?
錦瑟看向姚繡荷,道:“貴妃娘娘,你我也算是共同經曆過生死,我心中有個疑問,想要娘娘一句真心話。”
見錦瑟忽然改了稱呼,姚繡荷麵上一怔,轉而揚起頭,嗤聲道:“這是作甚?你有什麼話,直說就是。”
錦瑟並不掩飾眉眼間的痛色,冷聲問道:“貴妃娘娘,阿醨是你至親骨血,你當真對他沒有半點感情?假若娘娘不在乎阿醨,又何必答應與我同行?”
一個小小婢女居然對自己疾言厲色,姚繡荷氣惱不已,斥道:“你這是什麼態度?管我是不是宸王生母,你都沒有資格來質問我!”
錦瑟一驚:“你說什麼?”
姚繡荷冷笑:“你算個什麼,不過是個給宸王暖床的下等婢女,居然跟我嗆聲?我要去見宸王怎地,難道說沒有你,我自己還回不去京城嗎?”
此刻的姚繡荷尖酸刻薄,非但沒有大家氣度,姿態與市井間的潑婦也沒有差別,錦瑟看得目瞪口呆,一時間竟恍惚起來,眼前這個人,真的是蕭子醨的母親麼?
姚繡荷越說越氣,猶自道:“你既然知道宸王是我的骨血,為何又來問什麼感情不感情的,我就不信了,宸王會因為你棄我不顧?如今還沒有回到京城,你就來挑撥宸王和我的關係,待見了宸王的麵,你還要做什麼?”
姚繡荷這些話已經完全扭曲了錦瑟的意思,錦瑟看著她,隻覺得荒唐又可笑。
忽然地,錦瑟覺得不對,好像剛剛姚繡荷是察覺到自己說錯了話,從而故意的用言語來帶歪她的想法。
錦瑟蹙眉細想,心頭就是猛然一跳。
她再看姚繡荷,目光就帶了審視。
姚繡荷的眼神有些閃爍,卻仍是堅持著不肯避開錦瑟的打量。
不用仔細辨認也能夠看得出來,姚繡荷的眉眼與蕭子醨有七八分的相像,這無可置疑,在錦瑟第一次見到姚繡荷時,就是憑著這一點認出了她。
錦瑟低下頭,苦澀在心口慢慢泛濫開來。
她心疼蕭子醨。
姚繡荷吆喝得厲害,卻不肯張口說要獨自回京的話,見到葉西風時,反而做出與錦瑟和睦的樣子來。
錦瑟當然不會當著葉西風的麵表示什麼,她如今不想別的,隻盼著能早日回到蕭子醨身邊。
葉西風言出必行,果真在第二日就邀請錦瑟與姚繡荷同行,這一回,錦瑟與姚繡荷坐了一輛車,可以看得出,葉西風是用了心的,這輛馬車布置得極為舒適,甚至比葉西風自己的那一輛還要妥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