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要迂回行事
皇後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哭聲嘎然止住，拽住錦瑟道：“錦瑟，你……皇上待你不薄，他也曾真心實意地為你和王爺打算過，還想過要抬舉你，你仔細想想，想想過去那些事兒。”
皇後說得吞吐含糊，錦瑟心裏卻明白極了，皇後指的是她的前生。
皇後所言不假，皇帝待趙瑟瑟的確非常好，甚至玩笑起來，願意讓趙瑟瑟喚他一聲“姐夫”。
憶起往事，錦瑟不禁眼角微濕。
錦瑟避開皇後殷切的目光，望向蕭子醨道：“王爺，不如……”
迎上蕭子醨的眸光，錦瑟忽然收了聲，也不知怎地，她竟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從最初到現在，對於他們之間的這份感情，蕭子醨的態度始終是明確的，他認準了錦瑟，不但是一生一世，而且是一心一意，他不允許有任何一個人插入他們之中。
反倒是錦瑟，一直不夠自信篤定，她曾經因為鄭敏箬動搖過，也曾近因為姚繡荷出走，此時此刻，麵對蕭子醨的堅定，錦瑟隻是覺得懊悔。
她不能心軟。
既然蕭子醨說他有辦法，她就應該完全地相信他。
錦瑟主動上前，對蕭子醨道：“王爺，我們走吧。”
兩人就要走出去時，太後突然喊道：“宸王！哀家問你一句話，皇帝歸天之後，你會不會坐上皇位？”
錦瑟一驚，惶然看向蕭子醨。
蕭子醨站住停了一停，拉著錦瑟走了出去。
他沒有回應太後，甚至回頭看一眼都不曾。
太後恨恨地擦幹眼淚，對皇後喝道：“還不快收了眼淚，皇上還好好兒的呢，哭個什麼勁兒！”
皇後一愕，隻得擦了眼淚。
太後是滿肚子心火，越看皇後越是煩躁，不滿道：“剛剛你為什麼不吭聲，錦瑟是個心軟的丫頭，你對著她使勁兒的哭一哭，還怕她不幫著咱們勸宸王？平時倒是伶牙俐齒的，緊要的關頭卻不做聲了！”
皇後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一句辨駁的話都不能說，隻得咬牙忍著。
太後又道：“你嫁給皇帝這麼些年，肚子始終沒有動靜，是你不想伺候皇帝，還是不想受生子之痛？身為人婦，就該負起傳宗接代的職責來，若是哀家有幾個皇孫，又何必像今日這般似的去求旁人？”
皇後心裏又是委屈又是忿恨，隻恨不能明明白白地告訴太後，皇帝根本不算個男人。
若是皇帝可行，怎地不止是她，後宮眾多的嬪妃一個都沒有結出個果子來？
皇後恨得就要將手中的絲帕揉爛之時，鬱王來了。
見了鬱王，太後的怒氣散了幾分。
太後揉揉哭得脹痛的眼睛，對鬱王道：“你來得正好，哀家正要叫你來商議，眼下這情形，哀家實在是沒了主意……”
鬱王一副謙恭的模樣，親手從宮女端來的水盆中擰了濕手巾給太後擦臉。
皇後起身，奉茶端給太後。
太後的情緒徹底平複下來，看著鬱王歎氣。
鬱王安撫了太後幾句，說道：“母後，阿醨脾氣倔強，咱們不能直麵對他，這件事，還是得暗中做些布置。”
太後眼睛一亮：“你想怎麼做？”
鬱王道：“這些年兒臣遠離京城，想要為母後盡孝也不能夠，如今兒臣就在母後身邊，自然是要為母後分憂的，兒臣已經想過，阿醨那邊，要迂回行事。”
太後瞄一眼皇後，似乎是不想叫皇後聽下去。
鬱王歎道：“母後，阿醨看的嚴，皇兄那裏連皇嫂也是插不上手的，兒臣冷眼看著，皇嫂也是不容易啊。”
太後看了看皇後臉上的委屈，象征性地頷了頷首。
太後也不是不明白，在這皇宮之中，真正與皇帝休戚相關的除了她，也就是皇後了，剛剛她發脾氣並不是針對皇後，隻是胡亂撒氣罷了。
皇後垂下眼，情不自禁地恍惚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