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竟是那樣的般配
恍惚中，蒙莎感覺到兩腮邊有涼涼的東西爬過，她下意識地抬手一抹，這才知道自己流了眼淚。
這幾日哭得實在太多，蒙莎的眼窩早就幹涸了，她暗下決心，從今往後不管多麼艱難，她都不會再掉一滴淚，然而就在此刻，她還是哭了出來。
淚眼朦朧中，蒙莎看見，宸王與錦瑟攜手，兩人比肩而去。
臨走之前，錦瑟用充滿悲憫的目光看她，對瓦加澤道：“小王爺，你於我有恩，我卻先要說一聲抱歉了，今日是公主要強留在宸王府，我暫且就容她幾日，但我的容忍有限，將來的事情我不能保證，到時候……隻望公主不要後悔。”
錦瑟的話音很平靜，但越是這種平靜，越是能叫人感覺到壓力，尤其她清透的眸光，像是能穿透人心，叫人不自覺地生凜。
蒙莎閉上眼，竟是一歪頭暈了過去。
早就被這一係列變故嚇得癱軟成團，縮在角落的柳嬤嬤自語般喃喃道：“公主，公主，哎呀，這可怎生是好啊……”
柳嬤嬤嘴上說著，人卻不肯動一動。
在蒙莎眼前殘存的影像，是宸王與錦瑟相攜而去的背影。
意識消失前的最後一瞬，幾分絕不該有的感慨在蒙莎腦中飄過。
錦瑟與宸王，竟是那樣的般配。
瓦加澤離開之後，蒙莎被送回了陳香園，柳嬤嬤戰戰兢兢地跟在蒙莎身邊，與來時的意氣風發全然不同，萎靡得連頭都抬不起來了。
冬日宴之後，很多人都以為，蒙莎嫁給宸王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想不到皇帝漸漸好轉，賜婚的旨意卻遲遲沒有頒下來。
蒙莎如願以償地住進了宸王府，出人意料的卻是，再也沒有蒙莎的消息傳出來，除了那些沒了滋味兒的傳言，蒙莎這個人竟然像是消失匿跡了似的。
慈和宮裏，太後偶爾提起蒙莎，都是不屑的語氣：“區區一個小國的公主，就是沒有教養，有勾搭人的心，卻沒有辦成事兒的能耐，折騰到這個地步，還不是沒能夠拿下宸王？”
錢嬤嬤從旁道：“那蒙莎妖妖刁刁的，頂著個公主的名兒，卻半分沒有公主的氣度，老奴瞧著，就是錦瑟也比她更像個公主……”
話說一半，錢嬤嬤急忙收聲。
她生怕提起錦瑟會讓太後不悅。
想不到太後居然讚同地點了點頭：“你這話不錯，哀家冷眼看著，那錦瑟不止長得好，言行做派也與那些個世家的千金不差分毫，真要是較起真兒來，蒙莎確實比不過她。”
錢嬤嬤覷著太後臉色，含糊地唔了兩聲。
太後嘴角一揚，陰陰地笑道：“可惜啊，出身是個無法更改的事實，人生來就該認命，心比天高的賤種，老天爺就要收了她，哀家且等著看呢，看錦瑟的尾巴能翹多久。”
錢嬤嬤一驚，強扯出抹笑來道：“娘娘說的是。”
太後心裏暗自盤算著，並未發覺錢嬤嬤的異樣。
“一個兩個的都是不中用的廢物！”太後又道：“丁玉秀是個心眼子最多的，當初使手段把先帝勾得五迷三道，差點兒就給了她位份，若不是哀家察覺得早，保不齊她現在就是個太妃了。”
丁玉秀正是丁嬤嬤。
想起陳年往事，太後砸著嘴回憶了一會兒，笑道：“到底是老了，哀家也犯了糊塗，居然還指望著丁玉秀能折騰出什麼來，罷了，隨她去吧，她掙不過宸王，隻能怨自己沒能耐。”
錢嬤嬤低下頭極力忍著，不敢叫太後看破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