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什麼都不是
這兩回蕭士煥進宮，雖然說都是待在常春宮，但每回皇帝都在，蕭士煥和皇帝親近時，皇後湊趣著也隨著皇帝叫他阿安。
今日皇帝說是等等過來，錦瑟也沒有想到，蕭士煥麵對皇後會這般拘謹。
皇後待蕭士煥極是溫和，但不知何故，蕭士煥就是不肯和皇後親近。
將來的事情難以預料，即便蕭士煥不能和皇後親密起來，能夠和睦相處也是好的，錦瑟默默想著，對蕭士煥道：“煥哥兒，這梅花酥是皇後娘娘的心意，你先吃一塊，餘下的我們帶回去慢慢吃。”
蕭士煥到底是孩子心性，捏塊點心咬了一口，眼睛就彎了起來。
錦瑟見他吃的滿意，就道：“煥哥兒，你該做什麼？”
蕭士煥把嘴裏的點心咽下去，轉身朝皇後道：“多謝娘娘，這梅花酥十分香甜。”
皇後笑道：“煥哥兒喜歡就好，你喝口水再慢慢吃，當心噎著了。”
寶珠立刻過去，將一杯溫水遞到蕭士煥手裏。
恰在這時，外頭傳來宮人傳話的聲音：“陛下駕到。”
皇帝嘴角帶著笑意，大踏步走進來後，，先就拉住了蕭士煥的手。
錦瑟斂衽福身，站起來後發覺，皇帝身後還跟著一個人。
正是如嬪。
如嬪恭恭敬敬地見過皇後，含笑看向錦瑟：“姑娘和小公子也在呢。”
錦瑟頷首回應，並未開口說話。
皇帝哄了蕭士煥一會兒，招手叫過如嬪：“你不是很會下棋嗎，來，叫阿安與你下一盤。”
蕭士煥不過是初學，他自己對下棋並沒有什麼興趣，當下就搖頭：“我不想下棋。”
皇帝道：“你怕輸是不是，來，朕來幫你，難道咱們兩個對一個還不能贏？咱們要是贏了，就罰如嬪送你一個好東西。”
如嬪柔聲道：“這樣好了，臣妾讓小公子兩子。”
蕭士煥仍然有些不願意，但皇帝和如嬪一言一語地哄勸著，也就坐到了棋盤前麵。
皇帝摟著蕭士煥，指點著蕭士煥落下了棋子，如嬪坐在對麵，笑意盈盈地道：“落子無悔，陛下和小公子不要欺負臣妾啊。”
皇帝斜斜睨著如嬪，嘴角邊是寵溺的微笑：“朕何時欺負過你？隻是君無戲言，待會兒阿安若是贏了，朕就帶他去你宮裏，隨他挑個喜歡的物件。”
如嬪吃吃笑道：“正好，臣妾才得了些新奇的玩意兒，一會兒就讓小公子隨便挑去。”
蕭士煥的興致被挑起來幾分，麵上現出些雀躍，很快又下了一子。
錦瑟冷眼看著，那一頭三個人無比融洽，倒頗有些相親相愛的形容，一時心中百般滋味，不由得低低喚道：“娘娘。”
皇後冷冷一哼，眼裏浮出濃濃的嘲諷：“你瞧見了吧，那才是一家三口的樣子，我呀，什麼都不是。”
不知是才想起了皇後還是怎地，皇帝轉頭看過來，叫道：“皇後，不如你來和如嬪一隊？”
皇後搖頭：“臣妾坐了這半天，腰都僵了，這會兒倒想出去走走。”
“哦，你去便是。”皇帝隨意地一擺手，重又把目光落到如嬪臉上，哈哈笑道：“如兒這一步甚妙。”
皇後起身，帶著錦瑟走了出去。
昨夜裏下了一場大雪，這時候外頭寒風凜冽，實在不適合走動，但皇後仰頭吐出一口氣，對錦瑟道：“還是外頭自在些。”
錦瑟心裏也有些酸楚，說道：“娘娘，你看開些吧。”
錦瑟對皇後的姐妹情早就淡了，但同為女子，皇後所處的境地這般不堪，錦瑟還是難免同情。
說來世間女子大抵如此，夫君可以左擁右抱，妻子就必得賢惠大方，即便是裝了滿腹的苦水，也要笑著吞下去。
更何況，皇後的丈夫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