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遙遠的距離
皇後最為倚重琉珠寶珠，後來琉珠意外離世，皇後就更加離不開寶珠了，這時候皇後心裏不痛快，按說寶珠應該在才是，是什麼事情叫寶珠走開了這麼半天？
錦瑟回頭，開口道：“娘娘，琉珠走了這麼久，你身邊也該添人了……”
因著旁邊有宮婢在，錦瑟就沒有叫“姐姐”，但她此刻說的這句話，卻是真的在關心皇後。
卻不料皇後猛然抬頭，目光像錐子似的直直盯著錦瑟，厲聲道：“好好兒的你提起琉珠作甚？”
錦瑟被皇後的反應嚇了一跳，愕然道：“娘娘……”
皇後的目光愈加淩厲，人也從座位上跳了起來：“琉珠死了，你還想害死寶珠不成？殺我身邊的人算什麼本事，來啊，你幹脆直接殺了我多好！”
“姐姐！”錦瑟震驚得無以複加，當下也顧不得別的，高聲道：“姐姐你清醒些，我是錦瑟！”
“你！”皇後嘎然收聲，腳下趔趄著跌回到了座位上。
一旁的宮婢被嚇得趴跪到地上，渾身都在發抖。
“錦瑟……”皇後磨著牙，從齒縫中發出聲音來。
她那樣憤怒地瞪著錦瑟，像是要從錦瑟身上咬下塊肉來才能泄恨似的。
皇後的表現這樣反常，錦瑟又是困惑又是駭然，自己不過是提了提琉珠，怎麼就使得皇後神情巨變？
難道說，琉珠的死另有隱情？
錦瑟正要走到皇後身邊去，卻被從外頭趕回來的寶珠搶先了一步。
寶珠風一樣越過錦瑟，撫著皇後的背叫道：“娘娘，娘娘您醒醒！奴婢是寶珠！”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寶珠橫過身子，遮擋住了皇後的視線，恰好讓皇後看不到錦瑟。
皇後伏在寶珠臂彎裏喘息了一會兒，再抬起頭來時，雙眼中已經是一片清明。
她看著錦瑟道：“錦瑟，你先下去。”
錦瑟定定地看了皇後幾息，心底裏忽然生出悲涼來。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她和皇後之間已經橫隔了遙遠的距離，如今她看不清皇後，皇後的眼裏也再沒有她。
錦瑟走了一會兒，皇後恨恨道：“賤婢！居然當著本宮的麵提起琉珠，旁人不知琉珠是怎麼死的，難道她不清楚？你說，她是不是在恐嚇本宮？”
想起慘死的琉珠，寶珠忍不住脊背生寒。
那時候，是有人夜入常春宮，無聲無息地砍了琉珠的手，皇後毫不憐惜地命人把琉珠送出宮，琉珠自知沒了生路，幹脆拿簪子刺破喉嚨，自盡而亡。
琉珠和寶珠是皇後從忠勇公府帶進宮的，她二人對皇後忠心耿耿，誰料琉珠落得個那般結局，寶珠一想到琉珠，就忍不住擔憂自己的將來。
寶珠壓著心裏的駭然，低聲道：“娘娘，或許錦瑟真的不知道真相，宸王拿錦瑟當心肝兒，怎會把這等血腥事告訴她？錦瑟一定是無心，湊巧觸動了娘娘的傷心事。”
正如寶珠所說，錦瑟的確不清楚琉珠之死的真相，錦瑟是關心皇後，不料反倒刺激得皇後失了態。
“傷心事？”皇後冷笑：“那是本宮的恨事！本宮恨透了他們，宸王和錦瑟，就是一對男盜女娼的賤人，本宮恨不得叫他們馬上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