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變成了這副模樣
芸香丈夫不在家，身邊卻有個手腳麻利的小丫鬟，那小丫鬟出去一趟，很快就抓了藥回來，生火熬煮上了。
許是病中低落，芸香抓著錦瑟的手，紅著眼圈含淚道：“姑娘不要再來了，萬一被我過了病氣兒可怎麼好，大夫也說了，我並沒有大病，喝幾服藥就會好了。”
芸香嘴上這樣說，手卻緊緊抓著錦瑟不肯放開。
錦瑟輕聲安撫了芸香幾句，芸香連連點頭，卻忽然轉開話題道：“姑娘，王爺還不知什麼時候回來，你整日悶在府裏也不好，不如出去走走透透氣兒，就算是為著我們這些人，你也得打起精神才是，等王爺回來，見著你瘦了憔悴了，恐怕先就要怪罪到我們頭上，王爺手段雷霆，我……”
芸香說著看向巧杏，似乎是想讓巧杏幫腔說幾句，巧杏卻皺起眉頭一聲不吭。
巧杏覺得芸香有點怪。
巧杏一直以為，芸香和自己一樣，都是一心一意地為主子著想的，而她們的主子，就是宸王與錦瑟，因著與錦瑟熟了，她們平日裏說話都有些隨意，但芸香的這一番話，叫巧杏聽著很不是滋味兒。
見巧杏不接應，芸香無法，隻得繼續說道：“姑娘，哪怕是去寺裏逛一逛也好啊，看看別處的景致，說不定心裏頭就不鬱悶了呢，這時節梅花開得正好吧，姑娘想不想賞賞梅？我聽說……”
“周媽媽，你也累了，我跟姑娘這就回去，你喝了藥正該好睡一覺。”巧杏愈發不想聽，幹脆打斷了芸香。
錦瑟也怕擾了芸香休息，點點頭便站了起來，不料芸香仍是抓著她不放。
芸香仰著頭定定地看錦瑟：“姑娘，你千萬要好好兒的，我，我什麼都不求，隻願姑娘你好好兒的，等王爺回來，等王爺回來，我……”
錦瑟還是頭一回聽見芸香這樣顛三倒四地說話，但她沒有多想，隻以為芸香是病得糊塗了。
錦瑟和巧杏走到門口時，芸香突然淒厲地喊道：“姑娘！”
錦瑟回頭，看見芸香通紅的臉頰，不禁疑惑起來。
難道是善一堂的老大夫瞧錯了病症，芸香是在發高熱，以至於腦子不明白了？可是她剛剛摸過芸香的額頭，分明是沒有什麼熱度的。
巧杏攙住錦瑟，催道：“姑娘，周媽媽看著是累了，咱們快走吧。”
錦瑟再看芸香，卻見芸香閉上眼睛，猛地把身子轉了過去。
回到樨合院，巧杏感慨道：“真是病痛磨人，芸香姐姐那麼精明的一個人，生了場病就變成了這副模樣，居然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見錦瑟沉默不語，巧杏以為錦瑟是不想說這個話題，便也就住了口。
下晌，蕭士煥下了課過來，錦瑟拉住他道：“煥哥兒，明日我得回家一趟，你一個人在家，要聽嬤嬤的話。”
蕭士煥身邊伺候的丫鬟嬤嬤都是錦瑟和蕭子醨共同精挑細選過的，對於這些人，錦瑟是很放心的，再有，蕭子醨把文昊留在了王府，有文昊在，錦瑟更是不必擔心。
蕭士煥立刻起急，仰起小臉道：“姑姑為什麼不帶上我？”
錦瑟摸了摸蕭士煥的頭發，嚴肅道：“你每日都要上課，耽誤不得，還有，王爺回來可是要檢查你的課業的，你就是拉下一天的課，也瞞不過王爺。”
蕭士煥對蕭子醨是既敬且畏，聽見錦瑟這樣說，不高興地鼓起了嘴卻不敢再說什麼了。
錦瑟說要回家，文昊立即帶人忙碌起來，錦瑟清楚，蕭子醨不在京城，自己身邊的暗衛會隻多不少，往常她也許會主動問一問，但這次，錦瑟心中自有計較，便任由文昊去安排。
臨出門時，錦瑟朝著芸香所在的下人房方向望了一眼，到底還是叫過了文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