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芷蘭心中百轉千回,可惜文尚書卻還以為太後是被宋雲霆給嚇著。
“太後娘娘,太醫說了,若是北安王拳腳再重一些,微臣,微臣就無法起身了。”文尚書眼角含著熱淚,想他堂堂一個文臣,居然被王爺給毆打了,還是在家中,這傳出去,臉麵往哪裏擱。
陶芷蘭撐著身子,聽了他的話略一沉吟:“此事皇上可知?”
她還不至於糊塗著和皇帝對著幹。
文尚書立馬擦幹了眼角並不存在的淚水,“回太後娘娘的話,北安王行事兒乖張,微臣有些害怕,所以並未曾向皇上提及,還請太後娘娘替微臣做住,放了微臣女兒歸家。”
隻是這點要求,陶芷蘭是會答應的,況且也能趁著這個機會好好懲治北安王。
“文大人請起,此事哀家自會替你做主,你且先回府中等哀家的消息!”陶芷蘭擺了擺手,讓他退下。
文尚書卻是不依:“太後娘娘,如今北安王就在宮中,何不現在就讓他來與微臣對峙?”
陶芷蘭蹙眉,有些不悅,但最終還是應了,派了身邊的宮娥去通傳宋雲霆來慈寧宮。
此刻坐在瓊花殿內的宋雲霆得知太後娘娘宣召,忍不住勾了勾唇,這文尚書還真是,不怕死!
苗淼淼卻有些擔憂的看了一眼宋雲霆:“要不要我陪你一塊兒去。”
她總覺得太後無緣無故召見他,肯定沒什麼好事兒。
“你且備下一桌午膳等本王回來!”說罷,抬腳就領著那來通傳的宮娥消失在瓊花殿外。
葉寒星見著宋雲霆被太後帶走,有些坐立難安。
苗淼淼側首看去,就覺得這件事情裏頭隻怕藏著蹊蹺。
“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苗淼淼走過去詢問。
葉寒星咬著唇,到底還是沒有繼續瞞著她,將在文尚書府邸裏發生的事情告知了苗淼淼。
宋雲霆毆打朝中大臣,這頂帽子扣下來,隻怕會讓那些人彈劾的折子給壓死。
“阿姐,這件事情,皇上還並不知道!”葉寒星小心翼翼的拽著苗淼淼的袖子,他本來以為這文尚書膽小如鼠,根本不會將此事狀告給皇上,可沒想到還是小看了這等鼠輩。
竟然告到了太後那裏。
“你、你們——”苗淼淼氣的說不出話來。
明明知道太後看他不順眼,這不明擺著送人頭過去。
這廝脾氣何時這般大了?
“阿姐——”葉寒星低著頭擺弄著她的衣袖,想讓她別生氣。
苗淼淼伸手戳了戳他的額頭,咬著牙道:“跟我去見阿淵,將這事情說清楚。”
實在不行,她親自給文尚書賠禮道歉就是。
禦書房內,沈沐淵喝了一口參茶還在了看那些奏折,忽的聽見太監來稟明,苗淼淼帶著葉寒星來了,當下不解,不過還是讓人進來。
見著去而複返的二人,沈沐淵賜座垂眸詢問:“怎麼不好好歇歇,北安王呢?”
苗淼淼道:“在太後宮裏。”
聞言,沈沐淵蹙著眉頭表示不解:“怎麼去了太後宮中,是母後讓他去的嗎?”
可母後為何要召見他,母後向來是不喜他的。
苗淼淼便將在文尚書府邸內發生的事情告知了沈沐淵,“動手原本是他的不對,但是文尚書顯然是想借此發難他,不然不可能將此事捅到太後跟前。”
沈沐淵摸索著手指上的玉扳指,母後確實時常同自己說著北安王功高震主,恐有不臣之心,也存了打壓之意,如今有了這等機會送到麵前,恐怕不會輕易罷手。
“阿淵!”見沈沐淵不答話,苗淼淼心中暗道不好,隻怕這件事情遊戲棘手。
“你們且先回去,這件事情我自有決斷,斷然不會讓北安王受委屈!”沈沐淵朝著苗淼淼保證。
苗淼淼見此,還想再說什麼,卻被身後的葉寒星給扯了扯衣裳。
無奈之下,隻得先同他回了瓊花殿。
沈沐淵則是喚了外頭的太監先去慈寧宮打探一番,以不變應萬變,更何況,他相信,宋雲霆應該不會這般輕易就向母後認罪。
然而,讓沈沐淵沒有想到的是,宋雲霆在慈寧宮不但親口承認了自己毆打文尚書的事情,還在宮中言辭譏諷文尚書與太後,氣的太後當場暈厥。
沈沐淵在聽得太監來回話的時候,驚的手中的茶盞都打翻了,大哥這是想要做什麼?
“去請太醫給母後診治,朕親自去慈寧宮!”沈沐淵起身朝著宮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