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事業(2 / 3)

自從婆婆這次來帶孩子之後,他對她就更是不如從前了,晚上兩個人睡在床上,也是各睡一半床,他從來不會對她有什麼親熱的表示,比如偷偷親她一下或者撫摸她一下了,他都不會有。

悅欣就隻能重新閉上眼睛,試圖安靜地睡過去,可是有時候直到早上,那些與性有關的夢一直糾纏著她,有一次她那個親熱的男人突然抬起頭來,悅欣瞅得清了,竟然是藍為,她的初戀!

她從夢境裏醒過來,睜大著眼睛看向黑夜,她想著她竟然夢見了藍為,和他親熱的那個女孩子是誰,她又仔細的把夢裏那個女孩回想了一下,那女孩筆直黑亮的長發,白嫩透明的肌膚,穿著白裙子,她終於明白了,和藍為親熱的是大學時候的她,她當時怪不得在夢境裏看到那麼熟悉。

自從有了第一次之後,林立又一直沒有碰過她,悅欣就經常做這些夢,幾乎定期發作,每個月在月信要來之前。白天的時候,她的理智能夠控製她自己,晚上的時候,當她睡過去,白天殘存的那些想法就形成夢境,她在夢裏繼續看著那個大學時代的年輕男女,一對壁人,他們在各個角落接吻,擁抱,歡愛,是她的年少時代,是藍為的年少時代,他們在大學時候並沒有做什麼越軌的行為,可是如今在夢裏,也許她一直帶著一種未償的心願吧,所以在夢裏麵,他們竟然真的在一起了,醒來後的悅欣總是很落寞,她想她自己是怎麼了。

周一到周五的時候,她一個人上班,婆婆和小風不在的時候,她總是會想起那些晚上的夢,她想她現在還在臨安,藍為卻不在臨安了,他去了美國,現在還在美國嗎,還是回來了,他一直鬧著要和老婆離婚,現在離了嗎,他過得好不好?

他是她的初戀,有著她人生最美好的回憶,帶去了她人生最美好的感情,無論如何,盡管過後有誤會有欺騙,有傷痛有離別,然而隔了那麼多年的時光,她忘記了所有的不快,隻記得他們在一起的幸福。

人就是這樣的,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得到的就會慢慢的會淡漠會無視會不懂得珍惜,會習以為常,如果林立當時沒有追到悅欣,一直沒有得到她,也許現在的他,就在某個地方,就像悅欣思念藍為一樣思念她。

悅欣甚至想著藍為會不會再想起她,她現在有了一個漂亮的女兒,藍為呢,他有沒有孩子了,他到底過得怎麼樣,無論如何,她希望他幸福,她想著他們會不會再重逢,重逢了又會怎麼樣?

她甚至假想了他們重逢的情景,可是也是隻是重逢而已,她是比較傳統的人,和林立這麼多年,盡管現在夫妻感情淡去,互相對彼此都沒有了興趣,但是在假想中她也不想傷他的感情。

婆婆帶著小風出去轉,她對兒子兒媳說她去和樓下的張姐聊天,張姐的兒子也在臨安工作,也是外地人,她也是過來幫兒子帶孩子的,可是悅欣的婆婆和張姐聊不來,老人不是年輕人,並不是普通話能夠說得很標準很順利的,張姐的普通話比外國話還難懂。彼此都有雞同鴨講的感覺。

房間內,悅欣在那裏洗碗,林立在那裏掃地,兩個人好像都沒什麼表示,悅欣已經放棄了那種打算,她想著林立現在對她果然是變了,大概夫妻都會這樣吧,有她無她都無所謂。

林立呢,雖然他並不願意,可是覺得夫妻一場總還是有一些表示,便走過去,搭訕著雙手圈著悅欣的腰,悅欣沒反應,繼續在那裏低頭擦桌子,林立也便鬆了手,他今天因為小風花裙子的事情本來心情不好,如今出於責任他已經表現了,她竟然沒反應,那也就算了。

張姐的兒子生了一個小男孩,那小子叫多多,可調皮了,總是圍著老人瘋跑,嘴巴也甜,奶奶的叫個不停,悅欣婆婆看到小男孩整個人又癡心妄想起來,她這一次之所以願意過來照顧小風,也就是抱著讓悅欣再生一胎生個男孩的打算,她雖然是老師,重男輕女的觀念沒有其它鄉下老太太那麼嚴重,可骨子裏還是想讓他們林家有個男孩的。

特別是這一次,看到多多那麼調皮可愛,多多對他奶奶說:“奶奶,我長大後賺二十萬塊錢,我給奶奶十萬!”他奶奶就笑得合不攏嘴,悅欣婆婆在一旁羨慕的看著,張姐就勸她孫子說道:“多多,那你給小風奶奶多少啊。”

多多瞅著老人,歪著頭想了想,很認真的說道:“我給小風奶奶五塊吧,小風奶奶不是我親奶奶啊,我得把錢給我親奶奶。”她奶奶幸福得哈哈大笑,悅欣婆婆也笑著,想著這孩子真聰明,心裏也有幾分酸酸的,想著這就是有孫子和沒孫子的區別,這就是孫子和孫女的區別,孫女長大了總要嫁人的,嫁人就不是自家人啊,女孩都是賠錢貨,她想要一個孫子啊,他們林家的香火就可以傳下去,那濟南的房子以後就可以給孫子住。

所以當天晚上,老太太做好了打算,雖然心愛的兒子去上海了,為了讓悅欣高興答應下來生一個男孩,她甚至多做了幾個菜。

悅欣看到婆婆笑眯眯看著她,桌子上擺著幾個菜,明顯比平時豐盛,她有點發愣,讓小風洗了手吃飯,然後做作業上床睡覺,她看著婆婆,對老人道:“媽,你是不是有話對我說啊。”

婆婆繼續笑眯眯地看著她,對她商量的說道:“悅欣啊,你和林立再生一個孩子吧,再生一個男孩。”悅欣聽到這裏,想著今天白天的情景,心裏一陣苦笑,想著她和林立都幾個月沒親熱了,他們還能生出孩子來嗎,她沒有說話,婆婆繼續說道:“樓下的多多真可愛啊,媽看著他,就想你和林立再生一個。”

悅欣便看了看房子四周,對老人說道:“媽,我也想生啊。”老太太聽到兒媳婦這麼說,立馬十分高興,對她道:“那你們就生吧。”悅欣指著這房間的天花板,對老人說道:“媽,我嫁給林立快八年了,你看看,我現在快三十,林立三十好幾了,我們還住在我租的房子裏,媽,我們連自己的房子都沒有,我們還怎麼再生一個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