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佳興罵到中途,忽的意識到一事,趕忙撥出了號碼。
很快,電話裏傳出低聲回應:“人在前麵,等他進了小巷,我們就……”
“沒動手就好,馬上回來,馬上回來。”申佳興又驚又喜。
對麵申猛很是不解:“叔,用不了五分鍾,他就得乖乖……”
“必須回來。”申佳興急道。
“這時候不能優柔寡斷,已經到了你死我活地步了。”申猛也犯了軸勁。
“必須,馬上,回來,否則斷絕關係。”申佳興真急了,嘴唇都有些顫抖。
“為什……好,我回去,哎……”申猛都快要哭了,但還是不得不中止了行動。
由於事關競爭對手,看《界都晚報》成了秀都食品廠近幾天例行項目,討論的議題也是健大師、達彥廠。
通過這幾天閱覽,人們越來越覺得像是廠長手筆,也更加佩服廠長能量。
省電視台、界都報社是什麼地方?平常人根本進不了門的單位,可他們就能聽廠長的,廠長該多厲害呀。
這麼一來,人們又猜測起了廠長的背景,越是猜不出來就越覺得神秘。
通過近期這些事情,人們也更加有信心,覺著就沒有廠長幹不成的事,跟著廠長一定能夠發財,絕對大有前途。
聽到衛國興帶來的員工反饋,丁一航倒是挺平淡:
“自作自受,是芥子總會出頭。”
“引以為鑒很有必要,沾沾自喜就算了吧。”
衛國興豎起大拇指來:“廠長這個。不過也要多加小心,狗急是要跳牆的。”
“生死往往一念之間。本分做事還是執迷不悟,就看他們自己選擇了。”丁一航眼望前方,一副若有所思神色。
申佳興可不似丁一航的平靜心態,整個下午都像熱鍋上螞蟻。他現在最擔心的不是壞人如何出手,反而最怕的是侄兒犯渾。
“噔噔噔”,
聽到腳步聲響,申佳興繞過桌子,迎了上去。
“咣當”,屋門打開,申猛急吼吼進了屋子:“為什麼?為什麼呀?”
麵對質問,申佳興反而長舒了口氣:“坐那,看報紙。”
“不看,讓他氣死了,分明是惡意誇張,混淆視聽。”
“今天又有新內容了。”
“新的?”申猛坐到沙發上,扯過了報紙。
“靠他媽,卑鄙、陰險、無恥,生孩子沒肚臍,頭頂長瘡腳底流膿。”
剛看了標題和前幾行,申猛就忍不住拍案而起。
“看完再說。”
“王八蛋,小兔崽子。”
忍著肚疼,申猛瀏覽了所有內容,然後“啪”的一拍:“怎麼辦?”
“你說呢?”申佳興反問道。
“怕了就當縮頭烏龜,不怕就繼續方案。”申猛沒好氣道。
“不是怕不怕的問題,是值不值,是上不上當。”申佳興點指桌麵強調之後,語氣一緩,“歪的斜的先放一邊,從商業上打倒他才是上策。”
“洗耳恭聽。”申猛依舊帶著情緒。
“我也知道你憋屈,我何嚐……唉。”申佳興歎息一聲,低低講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