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狐妻
朝萬曆年間,天下太平,民居樂業,河唐縣城有一書生馬瑣,英俊瀟灑,出生豪門,自幼嬌生慣養,弱冠之時,厭學憎習,荒廢學業,不上進,然對狐仙之談卻喜聞,養狐狸為寵物也。
馬瑣荒廢學業,整日閑遊散逛,喜聞狐仙之談,竟對眾言,欲娶狐仙為妻,毫無怨。其父母見其亂語,不成體統,遂托媒為其娶城東龐家女兒惠珠。惠珠端莊賢惠,馬瑣卻不喜,婚後仍於外尋問柳,夜不歸之。
一日,馬瑣正於大街閑逛,一身著華服後生駕馬車迎麵而來,至近前停車,後生下車,神兮兮然謂其曰:“仁兄可乃馬瑣子,吾聞仁兄愛慕狐仙,吾識狐仙,未告旁人,現獨告仁兄。”其聞之,大悅,驚問:“吾正乃馬瑣也,汝言真如?”後生曰:“汝若不信,可隨吾趨而視之,可願否?”其後生深施一禮,曰:“若真如,吾願隨往,之不得也。”
馬瑣上馬車,後生驅車出門,約行十餘裏,進富華山,至山下一大宅院前駐步。後生曰:“李舉人豪宅,李舉人當官,走馬上,舉家遷移已年,宅院亦荒年矣,如今眾狐仙借住,汝若不信,請豎耳聽之。”馬瑣立於門外,聽門內觥籌錯,鶯聲燕語,琴聲曼妙不絕於耳。
後生上前叩門,大聲呼:“姐,吾來矣,開門。”大門應聲而開,少男領馬瑣入院,院內房屋高大,正三廂,前出雙廊,院內團錦簇,廊下一女子正端坐撫琴;一女子斜躺於貴妃榻,榻前擺酒宴,眾侍女正勸酒;另有一白衣女子,窄裙細腰,青絲墨染,院內起舞,衣袂翻飛,神斐然,甚風倜儻也。
馬不覺呆視,心:如倜儻人物,凡間女子孰能比擬?必乃狐仙無疑也。飲酒女子起身相迎,問曰:“小弟,請薦之,來何人也?”後生施禮曰:“姐,來姓馬名瑣,本城富豪子,其仰慕眾姐仙容,今來拜訪,”
馬上前行禮,笑曰:“眾仙子莫怪,吾平生仰慕仙子,今日來唐突,未有見麵禮奉獻,請涵。”
眾女子聞之,不以為然,客氣請坐。撫琴女子上前,白衣女子亦來席間,熱待之,請馬入席,其不免尷尬,覺無地自容,白衣女子舉杯勸酒,其勉為之。
馬瑣飲酒,白衣女子隨琴樂複翩翩起舞,盡歡樂至黃昏。見天色漸晚,其告辭,後生駕車送其歸。途中,後生問:“馬子,如何?吾未騙汝乎?”其點首,問後生:“久而未問,賢弟貴姓大名,為何引吾識仙子?”後生答曰:“不瞞仁兄,吾雙姓令狐名水,年前,汝可曾養一白狐,後忽不見之?”馬瑣點首,年前其確養一白狐,可惜養兩年,竟不去,為其傷心許久。令狐水曰:“仁兄不,適才撫琴女乃吾二姐,斜臥貴妃榻乃吾大姐,白衣舞乃吾三姐,白狐也,名令狐雪。”其聞後驚喜,迫切欲與令狐雪往。言談中,馬車至唐縣城門,夜幕降臨,其內急,下車尋偏僻處小。小後,其轉身視,馬車與令狐水已無蹤矣,其驚疑良久,方歸。
令狐雪舞姿翩翩之倩影縈繞馬瑣心間,揮之不去,其徹夜難眠。日其備厚禮,騎馬至李府,見侍女早已門前敬候,下馬進院,令狐姐妹擺宴席熱款待之。
席間,二姐問馬曰:“馬子可乃城馬家子?”馬瑣點首,大姐不禁撫掌大笑曰:“妙哉!真乃天賜姻緣也!年前,子可曾養一白狐,後白狐忽而不見矣?”馬瑣點首曰:“昨日,令狐水賢弟早已言,吾已之。”二姐笑曰:“子已,白狐小妹也,當初多虧子從商販手中購之,救其性,故而汝二人注定欲成夫妻,乃天賜良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