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如願以償
隋朝仁壽年間,洛陽城內有一商人,姓單名斐,宜陽人氏,年近而立,獨身靠倒買倒賣商而生之。有一摯友姓王名魁,官府當差,一名劊子手也。二人同鄉,故而深交之。
閑時,單斐邀王奎飲酒。一日,二人於酒店飲酒時,酒過數杯,酒興酣之時,單斐打趣曰:“現偌大洛陽,官府行刑賢弟一人,若吾日後犯死罪,推入法場,賢弟持刀斬之,賢弟則如何為之?”王奎笑曰:“易也,仁兄盡心,吾決不揮刀,仁兄逃之。”玩笑之語,言過罷矣,孰能當真乎?
單斐篤信佛教,一日,至城廣化寺拜佛上香,佛保佑行商發財。見寺經戰亂已破損不堪,感慨萬千,誓言:若吾有發跡之日,資金豐厚,定修廟!日後為達圖,拚存款集之,終不得發跡。為謀暴,鋌而走險,倒賣私鹽,官府覺察,遭捕,鋃鐺入獄。大隋律法:凡倒賣私鹽,攪擾國家收益,格殺勿論。故單斐判死刑,沒收財產充,待秋後問斬,行刑非王奎莫屬,彼日玩笑語成真矣!
單斐入死牢,王奎探監,單斐泣曰:“吾犯死罪,賢弟助吾免之。”王奎曰:“吾將盡力而為,吾雖官府之人,一當差耳,人微言輕,恐難成也。”單斐悲曰:“現吾一無所有,請賢弟費資為吾疏,所花銀兩,日後吾發跡,加倍奉還。”
王奎費資為單斐疏,案已判決,若無巨資上下打點,焉能改之?官府當差,有何巨資行賄?杯水車薪,無濟於,徒勞也。
拖至秋後,單斐欲拉至刑場斬首,王奎主刀。王奎謂單斐曰:“吾力孤弱,難救仁兄,實無奈也。”單斐歎曰:“彼日一句笑語,不今成真矣。”王奎曰:“吾思之良久,現有一策,當仁兄赴刑場之時,監斬官下令開斬,吾舉刀大喊一聲走,汝聞之輒躍起,速奔逃之。”單斐牢記於心,生欲望極也。
王奎言乃誑語也,安慰單斐罷矣,身為官差,豈敢不遵令行之?私死刑犯,有殺頭之罪,焉敢違令而不斬之?
行刑之日,單斐拉至刑場,將斬首於郊,圍觀多矣,擁擠不堪,刑場周萬頭攢動。午時三刻,單斐跪於刑場,後背插亡牌,上書:死刑犯單斐。監斬官喝令開斬,王奎拔亡牌,大喊一聲走,手起刀落,哢嚓一聲,血光濺,單斐人頭落地。時,單斐聞一聲走,疾躍起,速奔,眾見一無頭屍疾奔,竟速奔十餘步,方撲倒地!眾大駭,皆轟倒退,以為詐屍,驚叫聲震耳,王奎驚恐萬分,棄刀倒地,久而方安之。
眾見單斐疾奔十餘步方倒地,無不驚恐,掩麵不敢視。時,有人見從屍飄出一陰影,穿過圍觀人牆,疾馳而矣。
單斐靈魂一鼓作氣奔出數十裏,見後無追兵,方歇之。時,恰側有一與貌極似之餓殍,乃一逃難饑民,神差般,將魂附於饑民身。如夢後醒之,疑見己衣服襤褸,蓬頭汙麵,不何故。起身,饑餓難忍,步履蹣跚,扶一木棍行之。一乞討,逃亡徐州磨山下。一日晚,秋雨綿綿,涼風颼颼,至一農戶乞討,懇收留,恰農戶寡婦獨女,寡近,女過笄,男主患病卒。值秋收,缺勞力,母女遂將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