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齊墨成與葉曉雯
河北定縣齊佐村有一秀才姓齊名墨成,英俊瀟灑,一書香門也。福盈,藏萬卷書,有詩、經、禮、樂、農、桑、醫,應有盡有。生聰穎,始齔習字,總角能吟詩作賦。父以為異,故將鎖入書房,每日專心致誌讀書,望子成龍,早日出人頭地,認定成年後非將即,定成大器也。
齊墨成少時玩耍心盛,安能受困?數翻窗而出,竊出玩耍,父發覺,遭鞭罰痛打。久而久,鞭罰,焉敢再行?遂打消玩耍念,一心讀聖賢書。清嘉慶年,齊值弱冠時,院試考中秀才,全村為賀。
再再厲,為鄉試登榜,齊日夜苦讀。春一日夜,燈夜讀,書房門忽吱呢推開,見一少女匆而入,大驚,欲大聲喝問,女卻忙低聲慰曰:“莫呼,若有人曉,則汝自尋煩惱矣。”低聲驚疑問:“汝何人也?”女答曰:“小女姓葉名曉雯,居城內,趁人不備,悄溜出至閱書,請君勿懼也。”見女出言不俗,溫柔爾雅,惑不問:“城內繁華人多,汝為何舍近遠,卻偏至處閱乎?”葉曉雯笑答:“全城入夜皆熄燈入寢,君處亮燈,故而趨光而至矣,請君勿逐吾,吾聞君書架藏有叢書,故來,請借閱可否?”聞後,覺有紅袖添香陪讀乃美也,遂欣允曰:“汝為讀書,不辭遠而來,可敬可嘉,請選汝所愛閱。”
自後,曉雯隔差夜至齊書房,於書架尋所愛閱,齊已習以為,故不予睬,自讀自學,互不擾。
日久長,墨成與曉雯感漸深,言談言不諱。一日夜,墨成讀書覺疲倦,打哈欠,伸懶腰,見曉雯聚精會神閱書,不禁問曰:“葉小姐,暫卻擾,聞城內人玩耍,皆郊風箏、踢蹴鞠,汝卻偏愛苦讀,令人不,何也?”曉雯答曰:“小女境貧寒,無書可讀,吾卷若渴,故來君借閱。”墨成疑問:“汝一女子,讀書有何用?亦不能考功名,豈不枉也。”
曉雯書,沉吟片刻,問曰:“數日以來,吾深夜造訪,汝為何不疑乎?”墨成笑答:“吾焉能不疑?吾視汝非人,來無息,定乃狐仙也,吾見汝苦讀,無歹,故泰處,吾獨自夜讀,甚寂寞,有小姐伴讀,對吾乃慰藉也。”曉雯眉頭舒,坦言曰:“齊子既問吾來曆,小女實言告,請君勿懼,吾非狐仙,乃一遊魂也。吾上世乃一貪官,作惡多端,亡後閻王罰苦役,頭頂一巨燈,立於側,為來往照,永不歇息,煎熬數百年後,獲赦免,輪,吾欲投胎男嬰,今世再仕途,清官為上世贖罪,不錯投女嬰於蠟燭店,店主葉輝為吾名曉雯,吾自幼喜文嗜讀,現已過笄,不何,吾魂魄離肉軀處遊蕩,有一男遊魂野鬼趁附吾,驅不,吾雙魂於,時而發女聲,時而出男音,似瘋癲般,吾父母處醫,終不能愈,吾苦惱極,聞君藏書萬卷,故而魂至,翻閱醫書,渴法,欲自救。”
墨成聞罷,笑曰:“葉小姐不慧,汝乃邪侵身,非病也,所屬,非杏林所能醫。吾聞距不遠,太河畔有一十方院觀,觀內有一玄長,與吾父交往甚密,法術高,定能也。”曉雯聞大悅,撲跪地,行大禮曰:“若齊子能救小女出苦海,吾甘願為君奴婢,伺候君終身而無怨也。”墨成忙扶,曰:“葉小姐何必如大禮,易也,不宜遲,吾日設法往十方院。”
日晨,墨成謊稱十方院朝拜簽,父允,騎馬速至。玄長聞所述,謂墨成曰:“葉小姐定患魂不守舍疾,血不華色,精爽煙浮,麵黃若枯木,謂鬼幽也。治疾不難,吾煉有定魂丹,服即愈,魂定後,貧再法,驅野鬼易也。”
墨成歸,至蠟燭店拜訪店主葉輝,詳述。葉輝為女曉雯疾憂鬱,聞墨成所言,喜望,忙邀玄大師至店,法。
玄至蠟燭店,見曉雯,如墨成所言,遂贈一定魂丹,法驅邪。曉雯頓感神清氣爽,麵色枯黃轉紅潤,再視,見身材窈窕,態輕盈,麵似桃花,眉清目秀,一小碧玉也。葉輝大悅,感激涕零,欲傾蕩產報。墨成曰:“葉伯,汝開蠟燭小店謀生,不易也。大師與吾父乃摯友,今所花費,盡吾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