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陰差
宋紹定年間,廣靈山縣岩連寨有對老夫婦,老翁姓岩三,靠羊為生。其年甲,膝下無子,多次虔誠拜送子觀音之,然其妻已過生育之年,焉能育乎?
秋一日,岩三羊至寨外山地,時中午,其眯縫雙目,昏然欲睡,晴忽響一霹雷,震天動地,其震驚,然蹦起,驚訝四望,不故。其餘驚未,又聞不遠處山頂巨響,天崩地裂,石塊破裂,又聞有嬰啼聲,循聲尋去,見破裂石縫中躺一男嬰,其驚喜,見四下無人,心:莫非此嬰石縫蹦出?上天憐吾無子、特意送之?
岩三喜抱男嬰歸,其妻聞之,欣喜若狂,如獲至寶,因從石縫中獲之,故起岩石生。老夫妻意外得子,嗬護備至,嬌生慣養。石生少年時,遊手好閑,日閑逛玩耍,尤嗜串門,四鄉八鎮,眾鄰家況,了如掌,無不也。
一日早餐後,石生出家閑逛,其午時未歸。有人卻尋上門,來者鄰村人,姓繩適,繩適謂岩三曰:“汝子石生至吾家附徘徊,吾家一母雞丟失,定石生竊之。”岩三聞之,恐事鬧大,為息事寧人,忍痛將自家一母雞賠之。繩適拎雞,氣哼哼去也。
待石生歸,岩三喝問故,石生卻曰:“爹,汝不,非吾竊之,此乃繩適之子所為,其子將雞竊之山上,烤食之。”岩三疑問:“此事汝如之?”石生支吾不答,岩三喝曰:“汝若,告吾,盡言出!”石生仍不答,岩三大怒,棍罵曰:“混逆子,汝給吾跪下!”孰?石生聞跪下,反而倔挺腰,拒跪之。
岩三怒不可遏,抄棍欲擊石生泄憤,此時其妻聞之,趨而阻攔,將棍奪之,石生方免挨揍。事後,石生老母謂之曰:“兒,汝為不肯跪乎?”石生歎曰:“娘,爹經不起吾罰跪也。”老母不解問:“兒女跪爹,乃天經地義也,汝因不跪乎?”石生卻首無語,不予答之。
石生加冠之時,忽患怪疾。一日夜,其雖睡於床上,然雙足卻亂蹬不止,似奔跑之狀,直至五方歇,怪哉!岩三始以為其夢遊,不以為然,然其日夜入睡後皆如此,岩三驚異,遂請郎中為其醫之。郎中為其開神藥,然其服後,無濟於事。岩三以為其中邪,又請術士驅邪,術士見其於床奔跑之狀,驚謂岩三曰:“令郎之怪疾,非吾所能之,此司命之所屬,吾無奈也。”岩三追問故,術士卻閉口不答之。
石生弱冠過後,岩三謂其曰:“兒,汝已成人,不能日閑逛,應幹營生掙錢,為汝日後謀生,現暫隨父羊為之。”其聞後,不以為然,淡然曰:“掙錢易也,爹,汝現去寨內磨坊,於石碾下尋找,有倆銅板,汝盡可用之。”岩三聞此無頭無尾之語,茫然至磨坊,推動石碾,果見碾下有倆銅板。岩三膽小怕事,恐兒竊而獲之,疑問:“兒,此錢從而來?若犯盜竊罪,官捕之,汝欲入牢,苦也。”其卻笑曰:“爹,勿憂,此銅板乃吾憑勞力掙之。”岩三搖首不,惑然不解問之:“汝白日閑逛,夜晚足亂蹬,焉有工乎?”其卻曰:“爹,此錢淨也,盡管用之,日後若無錢,告兒得,錢自出之,盡量心用也。”
日後,家中若無資購物時,石生得,遂告其父去,有時之於羊圈,有時之於雞窩,甚者,有時竟之於樹杈之上。讓岩三莫其妙、大惑不解,不因也。
一日,石生至縣城內閑逛,聞胡琴樂聲,伴女戲唱,悠揚悅耳。其循聲尋去,見一飯館內有似父女倆賣唱,父已老翁,女正豆蔻芳齡,身著紅衣,貌秀麗,楚楚動人,圍觀者時而發出喝彩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