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 吳老太(1 / 3)

四十五吳老

後晉天福年間,河滎陽索河岸有一大莊園,莊主姓方苗,年不惑,相貌堂堂,一表人。其弱冠時,本欲仕途進,然晉遼對峙,時有戰事,朝廷腐敗,曲全,割地賠款。其憂國憂民,一氣之下,棄文習醫,竟大有詣,其非靠醫度日,隻乃嗜也,義務為民疾乃其善舉也。

方苗家有萬貫,良田頃,一巨富也。其雖富有,然卻節儉度日,樂善好施,扶困濟危,其當地口碑極佳,人稱方良士也。

距方良士莊園不遠處有一龍泉寺,一日,不處來一乞丐,丐者乃一老嫗,病體嶙峋,衣著襤褸。其晝行乞,夜居寺外一後房簷下,已多日矣。日此老嫗身患疥瘡,遍體糜爛,,足亦瘸矣,不能行乞,病臥於河側,體發濃臭熏人,奄奄一息矣,甚慘也!

方良士聞之,趨而視之,見老嫗尚有一絲氣息,其欲為丐者醫瘡,令家仆抬至內,置於柴房內,眾仆嫌臭,皆避之。然其卻不嫌,銀針、香艾,為老嫗針灸燃艾病,痛止,膿止。其又令諸女傭為老嫗沐浴衣,諸女傭掩鼻,不得已為之。

老嫗沐浴衣後,方親自端粥喂之,老嫗張口慢食之,眾仆見之,無不笑主癡也。經談,老嫗姓吳。吳排於一小屋內,數日後,於方心療理下,吳病漸愈。方囑眾仆曰:“從日起,吳老嫗若有所,盡管稟報吾,吾自有調置也。”眾仆嬉笑應之。

月餘,吳老嫗能下地行之,身漸康。一日,其謂仆曰:“多日粗茶淡飯,吾已食膩矣,吾欲食餅,請告方公子,可否?”諸仆聞之,無不嗤之,心:汝一老乞丐,若非方公子救之,早已命赴黃泉,現病愈,早應出沿街乞之,現不自,得隴望蜀,又欲食,不羞也。諸仆聞後,無稟報者,皆遠避之。

次日,方入小屋探視,吳老嫗欲食餅,其責諸仆瞞而不報,喝令曰:“爾等休嫌貧,救人應救至終,日後不得瞞之。”並令廚炸餅以伺之。

數日後,吳老嫗痊愈,其謂一仆曰:“吾聞患疥瘡,愈後應多食鮮橘以防日後重患,請告方公子,吾欲食橘補之。”有方公子之命,仆無奈,不敢不稟報主。方聞後,刻令人出購買數斤以饗之。事後,方又入小屋探視,吳老嫗告,食鮮橘隻一日,餘橘皆諸仆分食之。方聞,勃然大怒,喚諸仆進屋,嚴訓之。

諸仆遭主喝斥,遷恨於吳老嫗,此乞丐髒婆可恨,若無其喋喋不休告主,焉會主嚴訓之?欲報其以出怨氣。遂密謀,欲害吳老嫗,趁當晚鳳高夜黑,諸仆潛入小屋,將老嫗堵口縛之,裝入麻袋中,拋入索河溺之。

次日晨,諸仆謊報吳老嫗不去向。方至小屋,趨而視之,果見人去屋,四處尋之,至索河畔,忽聞老嫗呼聲,循聲望去,見吳老嫗盤膝、穩坐於水波之上,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眾見之,目瞪口呆,驚奇不已,諸仆方乞丐文老嫗非凡人,乃神人也!惶然跪倒於岸邊,叩首如雞啄碎米,饒之。

方叩拜曰:“敬請吳老返,若有照顧不之處,請諒之。”吳老嫗曰:“方公子乃吾之救命恩人,焉敢不從之?”

吳老嫗歸,置於正房居之,與方公子妻小同居,如方公子之老母,諸仆不敢鄙視之,尊稱其老,恭順伺候。事後,吳老煥發,氣質優雅,談吐文雅又高莫測,似換一人也。

距索河裏嵩山麓處有匪餘,占山為王,聞方苗富有,欲劫之。一日,方外出行醫,遭匪幫縛之,作為人質,囂方出萬兩銀贖之,限三日,若非此,撕票毀之。方上下慌然不所措,吳老卻然,欲獨嵩山救之。

二日後,匪首聞方來人贖主,來者上山入大廳,匪見乃一老嫗獨至也。皆惑然不解,匪首刀喝問:“來者可允贖銀數?銀票可否攜之?”吳老上前施禮曰:“方已允大王所,現將贖銀獻上,請大王點,吾主歸之。”言罷,從懷內出數銀票點之,點十剩一,續曰:“此一銀票麵兩,現十兩,請大王納之。”一嘍囉過,匪首,匪首點罷,哈哈笑曰:“人!方識相者也。”嘍囉遂將方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