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界村
晉元康年間,八王爭權動幹戈,天下大亂,生靈塗炭。齊王屬地,又旱災頻發,姓離失所,饑民遍地,有易子而食慘現之。
泰山郡曆城有一富豪,姓陳岱,家有餘糧千擔,然不開倉救濟難民,竟趁機發國難財,謀災民之難,用糧少許換災女身,將女資鬻之外王屬地,大賺不義之財,其甚惡一人販也。
距泰山郡裏,有東郡,旱災甚,顆粒無。有一少婦,喚寒梅,貌靚麗,小家碧玉也。其婚未過三年,亦避災離鄉,隨夫齊瓊逃難。途遇敗兵衝,慌然逃,其與夫散,四尋未。其隨難民至曆城,已兩日未食,見陳岱豪門,遂傍門討食乞之。
陳岱見寒梅貌,頓起歹,欲以食誘引之,謂其曰:“汝若賣身為奴,吾願付銀十兩立契,可入吾府盡可飽腹食之。”其覺於饑難忍之時,人之尊嚴貞操皆可棄,必從之。殊不寒梅堅毅拒之,其如算盤落空矣。
寒梅堅不屈,不為小彎腰。陳岱不敢行,其覺寒梅逞因餓未至極也,若餓兩日,欲成餓殍,定乖然從之。
又過幾日,寒梅與眾難民食樹皮野草充饑,仍不低首屈從之。陳岱卻耐性盡失,既不肯控,則搶之。遂欲雇難民掠寒梅入府,然災年荒月,皆自身難,孰人願出力為其惡行之?
寒梅與眾難民患,陳岱未敢下手,畢竟搶非彩之事。若激眾怒,事態變嚴,恐眾難民憤起哄搶陳府糧倉。若官府得不,豈不徒勞又損也。
陳岱派手下監視難民,尤視寒梅舉動,佯裝問寒噓暖,其欲見機而行。寒梅終覺陳之歹,魔爪漸迫近。一日夜,寒梅為避魔爪,離難民群,獨家鄉奔逃之。
寒梅避逃,日陳岱方得,其豈肯罷矣?率手下騎馬急追之。寒梅逃至一山前,見身後塵起,陳迫近,急之下,見山有一大洞,其慌逃入山洞匿之。其數日饑寒迫,體虛力竭,忽覺麵前亮閃耀,其眼繚亂,暈倒洞中,不省人事矣。
待寒梅醒時,見己躺於一陌生床上,身穿衣服皆已換,其頓覺不妙,嚎啕痛哭,覺己定遭陳汙,木已成舟,貞潔盡損,故嚎啕矣。
於時,一男子聞聲趨而進屋,驚問:“汝終醒矣?”其駭然目視陌生男,疑問:“吾因何至,何處?”男答曰:“勿懼,界村也。”其坐起,觀己穿衣,又視男,男喻其,慰曰:“汝現穿衣乃吾老母為汝換之,汝盡可心,汝於山洞內暈倒,吾上山獵,偶見之,吾將汝背歸,飲米湯多,不見汝醒,現汝終醒矣。”
寒梅喻矣,男救其歸,其大感男善,下床欲跪謝恩人,男扶起,曰:“理應如,焉有見死不救之理?勿謝勿謝。”時,男之老母進屋,笑曰:“吾兒救汝本應如,姑娘姓何?因何餓暈?”
經敘談,寒梅得男姓周吉,雖近而立,尚未成家,與老母相依為,靠獵為生。其救,於周家度數日,漸與村民熟,其驚奇見界村地處環山之中,與山外截然不同。見村未遭天災,不缺食糧,村民豐衣足食,餘糧滿囤,無憂無慮,黃發垂髫,怡然自樂。男女衣著裝飾異於山外,似前朝之人。村內土地平曠,良田長河,屋舍儼然,阡陌,雞犬相聞。見村民友善團結,毫無虛偽欺詐,農桑漁獵樵互不擾之,相互關心幫助,其羨慕之極也。
界村有餘人,一家有客,全村盛待之。故而寒梅食遍全村飯菜,皆肉食優待之。經與村民談,其方界村無稅,亦無官轄之。其不問周吉:“界村無捐無稅亦無官,遇事如何主謀之?”周笑曰:“遇事敲鑼,集眾商討,少數服從多數而定之。”其又問:“處不以銀為幣,如何易之?”周曰:“物換物易之,無需討價還價,皆禮讓也。”
寒梅大感界村之民不僅善而義,其於度數日,身漸康複,其對周漸生,然其:吾有夫之婦,焉能失貞而為之?其夫,日漸深,欲村尋夫。其已決,欲告救恩,返鄉歸之。
寒梅謂周吉曰:“吾欲離歸之,吾不能久居於!”周聞言,詫異問:“地可有待汝不妥之處?”寒梅曰:“非也,處父老鄉親待吾如親人,吾悅樂之極也,然吾欲歸,周兄可喻矣?”
周終吐心聲,挽留曰:“若吾待汝有不妥之處,敬請言之,吾糾,請汝莫離吾而歸,可否?”寒梅惋曰:“抱歉,吾有家室之人,吾欲尋夫去矣。”周怔之,方喻,後笑曰:“無妨,汝隨時可去,然汝走之前,需全村商討而定之,凡外入界村,不可擅離之,界村之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