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一 捉刀夢(1 / 2)

十一捉刀夢

朝乾隆年間,洛陽城內有秀才姓單名攸,家境貧寒,為鄉試中舉,數借債赴考,時運不濟,屢試屢敗,皆名落孫山。年近不惑時,仍榜上無名,遂心灰冷棄仕途,靠筆書信賣字為生,甚苦寒也。

單攸有一鄰,戶主姓陳,商賈富戶人家也,有一子名芒,年近弱冠,院試中,欲鄉試中舉。陳員憂子年幼,從未出門遠行,恐出不測,欲護行之。己忙於生,無法脫身護子而行。遂邀單攸與子同往,伴行護之。

陳員願付十兩銀,賞單攸盤纏,曰:“趁機,汝可試之,許能金榜名,豈不善哉!”單攸搖首歎曰:“唉!吾已荒廢學業久矣,腹內墨水已幹涸,焉會有鴻運乎?”陳員笑曰:“吾子年幼,不麵,汝幾經鄉試,已輕車熟,邀汝同往,助吾子安,何況汝近閑而無,隨行助耳。”

單攸聞言之,覺陳員言之有理,吾閑而無,助陳子至省府趕考無礙也,遂允之。,吾已仕途無望,入考場試之,吾有何損?視若戲之耳。決伴陳芒至省府而赴試之。

備妥,單攸與陳芒騎馬上。一日黃昏,二人行至芝田鎮伊洛河畔,欲乘船行往鄭州。租船靠岸時,陳芒覺腹饑,至鎮內購食,請單稍等。陳去矣,單於岸邊候之。

單久候不見陳歸,見岸側有一小林,遂入林尋蔭處候之。入林坐等,目視林中,忽見一男子於一大樹幹套,足蹬碎石,頸欲入套,呀!驚而喻之,男欲自縊!速奔,趨而至近,抱男雙腿,疾呼:“休尋短見!汝有何難?難以過之!”

自縊未遂,單救,單見男年不過而立,滿麵愁容,瘁之極。男子泣曰:“仁兄莫救吾,讓吾去也。”單問:“汝遇何難?何至於為之?。”男子長歎曰:“吾母病危,吾無資診,借高貸為母醫,母雖病愈,吾無力還債。借契有約,若逾不還債,以妻抵押,現無奈,唯有妻抵債,吾子幼小哭鬧,母子不舍分離,吾痛心疾首,難過之極,一死了之,罷矣!”

單問曰:“當初,汝借高貸幾何?”男子答曰:“吾借銀十兩,現加息,已達十兩矣!”單從懷內出陳員所贈十兩銀票,曰:“吾有十兩,汝速還債去也!”言罷,將銀票予男子手中。男子忙推辭曰:“吾與仁兄素不識,焉能白無故用之?”單曰:“無須客套,盡用之。”言罷,將銀票塞於男子手中。

互姓名,男姓趙名詠,本地人氏,父早亡,依漁為生,與老母妻小勉生之。敘之時,趙詠老母與妻小慌尋至,聞適才之,感激涕零,全家跪謝,單忙扶趙母,釋曰:“十兩銀本乃趕考費用,吾對趕考已失信,用之亦乃浪費,請之速還債去也。”囑趙詠曰:“賢弟,日後萬不可用妻抵債,行荒唐也。”

趙詠銘感內,與妻跪謝曰:“單兄乃吾全家恩人,吾定於家中,每日為恩禱告,盼單兄早日高中,絕非徒行也。”

單與趙告登船,短時後,陳芒購食歸,船家駛船而去。單守口如瓶,未將適才所遇之告陳,陳毫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