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四 天作之合(1 / 3)

一零四天作之合

朝嘉靖年間,河開封城內有二富戶,一姓沈,另一姓陶,二員外乃摯友,終日影不離,吃喝玩樂於一起,友篤深也。兩家門當戶對,願永結秦晉之好,恰二人之妻皆妊娠,遂腹為婚,若兩家生一男一女,則結為連理,若皆生男,則結為兄弟,若皆生女,則義結金蘭。二人擊掌為誓,永不悔婚,若一方毀約,則天地不容也。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恰沈家生一千金,名蘭,陶家生一子,名盛。兩家員外喜不自勝,大宴群朋以賀之,竟未雨綢繆,以親家稱。陶盛始齔時,陶員外攜其至沈家,其與沈蘭一起玩耍,真乃青梅竹馬也。

沈蘭臨近笄之年時,步入閨房,父母禁其外出,陶盛不得與其娛之。時,陶家災難降臨,忽遭火災,房屋皆焚之一炬,陶盛之父母悲痛欲絕,雙雙暴病而亡,陶盛無兄弟姊妹,一獨子也。陶家敗落,陶盛憑城外十餘畝佃租度日,其年幼難撐家業,得靠泰山扶持,沈員外其家產而之。

久而久之,感生變,親家之如氣泡崩之逝矣。沈員外對陶盛之關愛漸冷之,翁婿之漸薄矣。沈員外見陶盛讀書不上進,難成人才,益覺婿不稱心如,其暗忖:吾兒女雙全,亦不能將陶盛招贅,不如霸陶家之家產,後尋機退婚,將女兒尋一官宦人家嫁之,吾可益也。

策謀已定,沈員外於村外蓋三間茅廬,將陶盛置於茅廬讀書,雇一書童伴之,稱處淨優雅,便於讀書。陶盛不乃暫緩之策,攜書童居之。沈員外見其入套,後再尋機將親退之。轉眼三年過矣,沈蘭已至笄之年,容貌秀麗,如花似玉。沈員外益發焦急,退親之早晚言之,女兒值妙齡,若不與陶盛退婚,誤其青春則悔之晚矣。

一日,沈員外至茅廬,謂陶盛曰:“現汝與蘭兒已至婚配之時,吾本為汝二人圓房以成其美,然吾近日一算卦生為汝二人測八字,不汝二人八字不合,若成婚,恐日後災難降至,故而親應退之,吾欲為汝另尋佳偶,汝務必應之。”其實二人八字早已測,無礙也,今沈員外所言八字不合,無非借口耳。陶盛聞之,如雷轟頂,當跪地痛哭涕,苦曰:“眾皆,吾與沈蘭乃腹為婚,吾父與嶽父曾擊掌為誓,永不悔婚!吾與蘭兒早立誓山盟,枯石爛心不變,天荒地老不離之,吾誓死不退親!”沈員外嗬斥曰:“休得多言,不退亦退之!吾為汝二人所,汝竟不好歹,日後不得再,罷矣,罷矣!”陶盛急火攻心,當昏倒於地,書童環兒急拍胸捶背,疾呼之,半晌方醒。陶盛醒後,號啕大哭,竟以頭搶地,欲尋死以抗之。

沈員外見陶盛欲死覓亡之態,亦覺於心有愧,敷衍兩句,拂袖而去。後又:間背信棄義之廣矣,吾女兒焉能嫁窮漢?若不當機立斷,日後必苦矣,索性一刀兩斷之!其令家人禁止陶盛登門,嚴禁與沈蘭來往,丫鬟監視小姐,不準沈蘭出門行之。

沈員外欲將沈蘭嫁高門,沈蘭得退親之,堅決不從,以絕食抗之,然沈員外不其謀,一孤行。沈蘭見其父固執己見,已無望,遂乘人不備,懸梁自縊。沈家老夫妻見女兒斷氣而亡,悲痛號啕,老妻嗔老夫之責,大鬧之,死去來,沈員外悔之晚矣!

沈員外覺愧對女兒,選上等棺木入殮。陶盛聞噩耗,疾馳沈家,哭倒棺前,欲頭撞棺而亡,與沈蘭同歸,欲自盡之時,猛見一紅從天而降,於棺前閃而逝之,棺蓋顫動,棺內有聲,陶盛怔驚,止哭屏氣細聽之,聞棺內沈蘭呼聲,陶盛驚喜,拭幹淚,急仆人,撬開棺蓋,然眾以為沈蘭欲詐屍,無敢近前。陶盛親持械撬開棺蓋,沈蘭長吸氣,幽吟坐起,見陶盛於麵前已成淚人,刻喻其因,撲於其懷內,二人抱頭痛哭,哭聲淒然,眾見,無不容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