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九 青蛇(1 / 2)

一二十青蛇

古語雲,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山東沂州青石村靠沂蒙山,村民以獵或樵為生。村民李川為樵,居於山腳之下,鬥轉星移,十餘過矣,至李川已達宋末年。

李川膝下有小女琦,始齔過兩春,頭紮倆小辮,粉麵如桃,雙目水靈靈,漂亮之極也。富門之女於家琴棋書畫,貧戶之女於家紉繡廚炊,李琦乃貧戶之女童也,早勞家務,李川上山樵之,其隨父拾柴,山挖野菜以備食之。

仲春一日,李琦隨父上山,挖野菜之時,忽見草叢中有一小青蛇,若千金小姐見之,必驚懼疾呼,然其見蛇多矣,毫無懼色,往小蛇見人,刻逃而匿之,小青蛇竟卷團而不遁。李琦上前蛇,又之,小青蛇仍卷而不遁,其細視之,原小青蛇爬行無力,體弱欲亡,或許多日未進食而成狀也,若棄而不,則定亡之。焉能見死不救?其不忍,遂將小青蛇入菜籃中,帶家喂養之。

李琦歸,於自家屋後、山腳之下挖一小洞穴,將小青蛇匿於洞內,日食喂之。蛇漸複體力,李琦為其青兒,喂之前,李琦輕聲喚青兒,蛇探首洞外食之。青兒人性,溫順於李琦而粘之,與主人感漸深。焉能瞞住父母,父李琦之所為,勸女兒蛇歸山,然李琦執著不依,父母無奈,得順女兒之喂養之。

鄰有獵戶佟家,家有一男童瑋,長李琦兩歲,與李琦青梅竹馬,感篤深。其聞李琦養一小蛇,遂趨而視之,小獵物喂之,青兒食後頻點首,似感謝不盡也。

陰荏苒,年過後,青兒長大,身粗約寸,長近兩丈餘,其李琦家貧糧缺,伴父女進山,自尋獵物而食之。青兒性溫和,從不傷害人畜,眾皆讚之。

忽一日,青兒進山未歸。日佟瑋伴李琦尋之,四處呼喚青兒,尋至深山處,仍不見其蹤。黃昏之時,二人尋青兒未,懊喪歸。歸途中,遇一鶴發童顏老翁,老翁聞呼喚聲而來,至近前問曰:“汝二人可尋失?青兒何人也?”李琦曰:“青兒乃吾養一青蛇也,青兒,昨日進山未歸,老爺爺可見之?”老翁勸曰:“青兒已遠去矣,汝二人暫勿尋之,日後其必原處也。”言罷,老翁晃動身形,瞬間無蹤矣。二人驚奇不已,老翁非凡人,定乃仙人也,聞青兒日後必,遂棄尋而歸之。

李琦盼青兒歸,盼一年又一年,兩年後仍不見其蹤。李琦至笄之年矣,女大十八變,其益現貌,方圓十裏八村之女皆不其也。

青石村屬費縣所轄,費縣城內有一子,姓蒲貫,家趁萬貫,其仗姐夫於朝內為官,為所欲為,橫行霸道,費縣一惡霸也。其家有三妻妾,仍不足其欲,尋問柳於青樓春院,除好色之外,其尚有一嗜,喜凶禽猛獸,其於城外浚河側一禽獸園,內養諸多梟鷹犬獒,派手下四處獵奇而奪之。

蒲貫有一家封,為主獵奇至山區,其聞李琦曾養蛇,遂率家丁數至青石村探查。蒲封至李琦家,遇李川,言明來,李川禮曰:“吾養一青蛇,然於兩年前至深山未歸,至不其蹤也。”蒲封已聞李琦貌,欲見之,遂曰:“吾聞養蛇乃汝之女兒也,請汝女兒出麵祥述之。”李琦不其懷歹,出屋露麵,蒲封見之,頓呆矣,殊不窮山僻壤竟有如貌女子,若將女掠獻主,於獻蛇倍,定大獎矣。其賊目轉之,嬉笑曰:“請李小姐隨吾至蒲府釋之,吾主定親自率人入山尋之。”李川識出蒲封有用心,遂拒曰:“吾女尚幼,未見麵,小人願隨大人前往。”

蒲封欲李琦隨其歸,李川拒不允之,雙方爭執,蒲封驟然變臉,令手下行之,諸家丁一哄而上,奪李琦,李川夫婦拚阻之,諸家丁大出手,舉棒將李川夫婦擊倒,李川怒而起身,柴斧掄之以拚鬥,然其寡不敵眾,夫婦皆諸家丁擊斃!正時猛聞弓弦響,一支利箭射向蒲封,中哽嗓咽喉,蒲封當斃也。

射箭何人?獵人佟瑋也。蒲封搶李琦,村民與佟瑋圍觀之,皆懼蒲府勢,敢怒而不敢言之,當佟瑋見李川夫婦慘死於棍棒之下,其悲憤不可遏之,屋弓箭,彎弓搭箭,瞄準蒲封怒射之,蒲封中箭亡矣。諸家丁棄李琦,持兵刃呐喊圍攻佟瑋,佟瑋又連射三箭,家丁中箭,一死兩傷,餘不敢攻,抱頭鼠竄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