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陸元慶
清鹹豐間,河北州南馬寨村有一喬富戶,戶喬煌,曾官做台,告老還鄉。喬煌膝有女無兒,有一孫名喚喬井,無兒何有孫焉?何故?
距馬寨裏營村有一破落人子弟,名喚陸元慶,早,祖父與父吸食鴉片而傾蕩產,祖父與父先世,陸元慶與母依為,靠打柴做短工日,雖過而立仍未娶妻。
中秋一日,元慶進城鬻柴,時至中午,待返回,忽降大雨,雨經久不停,元慶避雨城門洞,手中雖有鬻柴錢,不舍買飯充饑,至傍晚雨停,遂忍饑返。雨停,仍陰鬱未晴。漸黑,元慶行泥濘路,忽見方有一燈亮,睛細望,見十丈有一燈行,疾呼慢行待,欲借光行。
元慶疾步追趕燈,至近方清燈足踏繡花鞋,身著粉色旗袍,乃一少婦,少婦麵罩紅紗巾,頭插花盤髻,難辨清麵貌。元慶不便與女行,欲止步,已至近,不而已,麵赧搭訕曰:“大姐,時已晚,何獨行?”女答:“吾門串親,返回遇雨,耽誤時光,故而晚行。”女回首問,“汝可是營村陸元慶歟?”元慶一怔,心暗思:女孰?如何知吾姓名?心頭不緊,女似元慶心思,釋曰:“吾乃南馬寨人氏,汝與吾鄰村,行。”聞女語,元慶心稍,欲問女何妻,而一,男女行不便,何須問,遂隨燈光默行。
約行二裏,眼忽現一口大井,井口六尺餘,咦!行入岔路?元慶驚愕,睛細,乃南馬寨村北大井,元慶熟悉處,井灌溉周圍百畝田。今春有一女投井自溺,投井乃喬煌小女,名喚喬娟。元慶回憶今春喬打工景,曆曆眼,喬煌膝有女,大女與女早已嫁,有小女娟未嫁,娟漂亮,粉麵桃花,柳眉杏眼,眉宇間印堂上長一顆紅痣,更顯俊俏秀麗,嫵媚動人。喬員過不惑,膝無兒,視娟若掌上珠,留娟招贅。當聞喬小女招贅選婿,登門說親絡繹不絕,喬員眾中篩選一佳婿,擇佳日與娟婚,婚,娟與贅婿投,感尚,不美景不長,婚百日,贅婿入城遭匪劫持,匪條件,以千兩白銀美人娟換,喬員憤不允,贅婿遭撕票,聞噩耗,娟痛哭欲死。贅婿亡,喬員盼孫心切,見娟未孕,欲再招贅,娟寧守寡不願再婚。一日,父女為口角,喬員怒,掌摑娟一耳光,娟一氣,衝門,跑至井投自溺,眾人見,急井搶救,井內卻無娟蹤影,將井水淘幹,仍不見娟屍首,香消玉殞,不知,怪異,眾人無不驚駭。
元慶見井豈不懼焉?恐曰:“路差矣,請大姐返回,另尋路。”女卻不以為,抬手將燈掛井側樹杈,掀開紗巾,露真容,笑曰:“汝視吾何人?”元慶見女粉麵桃腮柳眉杏目,眉宇間長一顆紅痣,啊!是投井自溺喬娟!元慶大駭,哇呀大叫一聲,昏倒井沿上。
朦朧中元慶覺醒,見娟伸手將己拉,安慰曰:“元慶兄,切莫驚駭,吾不傷害汝,吾見汝饑腸轆轆,請隨吾先用餐,再敘別。”元慶心神恍惚,覺己身輕如葉,與娟攜手,飄入井。落入井底,覺眼一片漆黑,約行數百步,見遠處有一亮點,如星光閃耀。二人飛奔亮點,亮點漸大,奔至近,見處燈火輝煌亮如白晝,亭台樓閣毗鄰接,長橋複臥波行空,奇花異草流香溢,美景目不暇接,令人心曠神怡。
娟攜元慶進一側廳,數丫鬟迎,娟介紹曰:“吾姊妹。”又曰:“請諸姊妹為吾兄備宴以款待。”須臾,酒宴備齊,桌上擺滿山珍海味美酒佳肴,元慶生從未見,饞涎已滴,眾人依入席,元慶饑餓難忍,未讓,舉箸夾食,狼吞虎咽,眾陪席勸酒,元慶舉杯狂飲,酒灑衣襟,毫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