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諸鬼訴冤
明朝宣德年間,袞州隸事參軍張應為官正廉明,姓稱讚,其為官十餘年,兩袖風,未有絲毫愧對姓之舉。
一日,張應與眾友聚會,談笑中,友問其因何如此正廉明,絲毫無髒。張應長歎一聲,敘出一驚奇事:
永樂十八年,張應弱冠之年。河定縣縣忽暴病身亡,張應之父奉旨,並購衙側一所宅大院,全家入住。宅院分前中後三院,後院之後有園,由於年久失修,園內雜草叢生,荒涼蕭索,傳言此常鬧鬼。
張應自幼習武,武藝高,其生性膽大,不懼鬼怪,獨居後院。父母勸其居前院以避鬼邪,然其婉拒,其言後院淨,於習文練武。
入住年餘,怪事頻現。中秋一日傍晚,仆人提飯籃至後院為張應送餐,剛入後院,忽聞前麵“嘩啦啦”一聲響,仆人一驚,抬頭四望,皆不見物,仆人又行幾,覺己雙臂猛困,飯籃遭搶,然眼前不見人,仆人大駭,驚一聲,棄而還走。仆人氣喘籲籲將此怪事告之主人,張應與父趕至現場,見飯籃棄於地,飯菜已食淨,碗碟也。張應對此疑,其疑仆人偷食飯菜而來謊報,斥仆人曰:“何來鬼怪?定乃汝偷吃飯菜,編故事嚇人也!”仆人磕頭曰:“小人不敢,請大人與公子明察。”
不意,次日傍晚,仆人不敢獨自送餐,廚人同,二人提籃入後院,忽聞前麵又“嘩啦啦”一聲響,仆人恐懼萬狀,轉身欲逃,此時二人同雙臂困,渾身動彈不得,飯籃又遭搶,隻聞餐食咀嚼聲,不見人,二人驚恐不敢吱聲。片刻,飯菜食淨,碗碟高拋於中,久懸而不動,奇景嚇人。俄頃,碗碟突落地碎之,碎片翻滾轉,互相碰擊,發出劈喇叭啦之聲,似多人酒足飯飽後,互相用碎片遊戲以樂之。此次事後,有廚人作,怪事鑿,張應不得不之,因何如此?眾胡亂猜疑而不解也。
怪事之後,眾人心神不,眾仆人辟邪之符,貼滿室內,白日出行,隨身攜帶護身符,晚間無人敢出行。然怪事未矣,幾日後一傍晚,張應父自衙家,剛入中院月亮門,突一火球迎麵飛至,點燃衣服,其驚駭倒地,翻滾呼救,待仆人聞聲而至,將火撲滅,其官袍燒,身體燒傷,其羞難堪,赤身裸體欲入屋,忽飛至磚石瓦塊,砸其後背之上,其抱頭鼠竄,狼狽入屋。
怪事頻發,張應激怒,決心欲除妖孽。至傍晚,其手握寶劍,巡視於後園至中院之間,口中連聲喝喊:“何方妖孽此興風作浪?汝敢現身否?吾與汝決一死戰!”其陣數日,不見動靜。眾言惡鬼怕人,妖孽定公子喝退矣。
中秋夜晚,明月高掛,月如洗,眾卻畏縮,皆不敢出屋賞月,張應仍握劍,橫眉立目巡於院中,直至夜仍不見有何異常。其料定鬼怪不出,欲劍返屋歇息,其剛欲返,猛聞“嘩啦啦”巨響,其警覺四望,未見何物,正遲疑之時,無數瓦塊突落,向其砸來,其忙揮劍遮擋,寶劍揮動如飛,快如閃電,護住全身,瓦塊雖來勢凶猛,均擋,無一擊中。
瓦塊忽驟停,張應驚疑張望,稍停瞬間,其猛覺雙臂困,雖奮力掙紮,然無濟於事,寶劍遭搶,拋向屋頂,至瓦塊如冰雹向其砸來,其難以躲閃,擊中數次,頭傷血不止,其疾聲呼救,眾仆人頭頂鍋蓋或桌椅衝入院中,冒險救其返屋。院內漸平靜,然正房與廂房之瓦已竭矣。
此擊,張應不所措,一籌莫展。一仆人告之曰:“城中開寺內有位胖和尚,法號悟,法術高,來無、去無蹤,公子不妨之以鎮妖祛邪。”張應無奈,備厚禮,翌日午後,帶傷前開寺拜請。
張應入開寺,見一胖和尚正於大殿內閉目坐,聞腳聲,胖和尚睜目,見張應頭傷裹貿貿然來,悟淸起身哈哈笑曰:“哈哈……本應易決之事,施主卻爭好勝,揮刀舞劍,落此狼狽,哈哈……施主,請坐。”張應於悟淸笑語之中,其已明此事,心中一驚,上前施一禮,曰:“悟大師,此事談何易?妖孽猖狂之極,吾全家不得寧,此事如何了結,請大師。”悟曰:“施主稍息,貧僧去也,片刻歸。”言罷,忽然無蹤。片刻之後,悟淸現張應麵前,曰:“施主,貧僧已明,貴府後園乃匿鬼之處,蒙冤屈之鬼魂皆匿於此,冤鬼亡於貪官之手,其將貪官置亡後,遂散之,前縣已懲而亡,其舊去新來,現匿貴府後園乃新鬼也。”張應雖不懼鬼,聽此言,仍冷汗淋漓,其急於明之,叩首問曰:“大師,吾家與新鬼有何怨仇?其因何三番五次騷擾?請大師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