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十二母牛為媒
王大青,河饒陽縣雙營村人氏。其父王老覽以屠宰為生,父屠技高超,聞遐邇也。
王大青生性仁義,長相帥氣,濃眉大眼,鼻口方,身材魁梧,一身力壯之後生也。其家中富裕,一八零年,舊舍翻新,新置手扶拖拉機,彩電、冰箱、錄機樣樣俱有之。然其卻難成婚姻,至而立之年,仍未娶妻,何故耶?乃其父之因也。
凡屠宰為業,該地民眾皆認為心狠手毒,視王老覽宰牛之景,怯懼而避之。宰牛之時,其手握一把板斧,用斧背拍牛之腚,牛瘋跑於院內,待牛之渾身血液沸騰,其咬牙瞪眼,口中喝罵,將斧背掄圓,照牛之前額猛擊,牛慘嚎,往前栽,暈倒於地。大青端盆側立,見牛倒地,其端盆上前血。王老覽掄板斧,斧刃向下,砍斷牛頸,噗!血四濺,頸血噴出丈餘,慘不忍睹!然而,人食牛肉之愜意另議矣。
王老覽非宰牛聞,其毆妻亦婦孺皆。60年時,其於河娶一妻,婚後,妻倍其淩虐,多其毆至頭破血,平日,稍有不順,揮拳便,惡語不堪入耳,其毆妻已成家便飯也。如此之家,孰家之女願嫁耶?大青難成姻緣,搞之散,皆懼其父虐妻之傳也。
王老覽故後,大青承父業,其與母相依度日,家境雖裕,然婚事無望。其母四處托媒仍無,其無奈何也。
村中有一大青好友張大河,縣食司供職,其為大青媒,張大河曰:“女方乃亭村人氏,距此十餘裏,年近不立,姓牛,大女,人不俊,可願否?”大青母曰:“年歲大,人不俊,皆無妨,應親足矣。”
大青促大河曰:“大河兄,汝為吾多用力,若女應,何條吾皆依。”幾日後,大河所親事未,返告之大青:“牛大女始應,後不何人從中作梗,決意不允。”大青急問曰:“何故?是否嫌吾家從事屠宰耶?”大河點首:“然也,女姓牛,汝家宰牛為生,犯忌諱。”大河曰:“汝告之女,從此吾行,洗手不幹宰牛之事,可否?”大河笑曰:“非也,其言汝父姓王老覽,汝大青,有青出於藍(覽)勝於藍之意,來日定勝父一籌也。”
大青婚事渺然,不僅如此,其“青出於藍勝於藍”之臭遠揚矣,其日愁眉苦臉,唉歎曰:現有老母照應,尚能生計,然日後老母故,生無依矣,難怪人言:棍苦,棍苦,衣裳破無人補,飯亦無人煮,渴飲生涼水,餓啃生白薯。苦也!
數月後,張大河又來,勸大青曰:“汝不能日如此,應尋計以謀生也。”大青愁雲滿麵曰:“如今吾不以宰牛為業,無出矣。”大河曰:“縣食司招聘短工,不汝願去否?”大青問何計?大河無奈曰:“吾本不願汝應聘,然經理之意欲聘門裏出身。”大青明其意而問:“計宰牛歟?”大河笑而點首,大青低頭量,半晌無語,忽一拍腿,咬牙曰:“吾應聘,吾此婚姻無望,重操舊業無所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