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包泗咒賊
太湖沿岸姚村一姓王老嫗,夫早亡,一孀婦。膝無兒無女,孤寡老人,孤苦零丁,養雞數十,雞蛋換油米,勉為生計,貧困戶。
一日晨,王老嫗放雞時,不見一蘆花雞,雞勤產卵,備受愛。聞近日村內雞屢被盜,遭賊盜!
王老嫗心疼至極,不坐大哭,諸鄰聞聲,趨而至安慰。安慰言何用?微,報官亦不值,官府衙役焉會費精勞神查?眾鄰七嘴八舌譴盜賊,一人痛罵曰:“可惡盜賊,汝偷雞食,太傷陰損德矣,殺,若再偷雞,被雞骨噎死!蒼眼,焉饒!”
咒罵偷雞賊姓包名泗,乃一介書生。不僅文才眾,而善棋弈,遠近百裏,無一勝。心口心快,疾惡如仇,備受眾讚。顧痛罵,不防罪偷雞賊,偷雞賊乃踢寡婦門挖絕戶墳歹徒,欺良霸善惡為,故眾喚滾刀肉,臭名遠揚矣。
時滾刀肉混人群,聞包泗如般痛罵,綠豆小眼頓眯,陰險斜乜,心暗恨,誓曰:包泗竟毒罵吾,仇不報,枉為人!
一日晨,包泗早開院門,咦?見門一魚,魚一尺餘長,身肥碩,底黑斑,煞鮮,生未見。見魚身壓一紙,書:久仰包先生大名,無緣拜見,現捕一魚,送先生嚐。
包大悅,生喜食魚,曾誓欲食盡魚,何況魚從未見,既人送貨門,即食。至送魚,崇拜己。
包即刻喜滋滋關門,拎魚回屋,取刀刮鱗剖肚,取內髒,入盆洗淨。欲入鍋烹時,忽聞極速敲門聲,高呼:“可包先生居歟?速開門,貧僧來。”
聞僧敲門,包為齋,忙開門視,見門一僧,髒兮兮,身著汙垢衲衣、破帽破鞋,手持一破芭蕉扇,問曰:“可來齋?吾欲生火廚,現無齋飯,請師傅稍候食。”僧十曰:“非,貧僧聞先生善弈,遠近無對手,今特來登門請教,請弈,阿彌陀佛。”婉言拒曰:“現忙廚無閑時,餐再奕不遲,請門候……”
包話音未落,僧竟闖門而入,包見頓慍,心思:僧生無禮。僧入門席而坐,用破扇指包,令曰:“包先生聽令,速取棋盤與棋子,即刻弈。”包忽失自控,乖聽令,進屋取。
擺盤布子,雙方開弈,包聚精會神思索棋步,竟忘收魚。忽覺身聲,忙回首視,見一野貓,不知從何處躥至,叼魚,飛快逃,
包身欲追,腿似灌鉛,寸步難移,見貓跳院牆,瞬間不見矣。氣急敗壞,嗔僧曰:“汝若不來,強邀吾弈,手魚安失?”
僧卻曰:“弈可增益,區區一小魚,失何惜。”包忍氣弈。日頭腦清醒,思維敏捷,今不知何,竟茫連輸兩局,不服,欲撈回再弈。
僧卻身曰:“今暫且弈至,盤兩勝,汝已輸矣,汝若不服,待日再較,貧僧。”言罷,轉身門離。包身門視,見僧足趿拉破鞋,一步晃,已遠矣。納悶:僧突登門造訪,來匆匆,吾乃弈棋高手,竟迷糊連輸兩局,僧究何人?
包遭歹人陷害,卻茫不知,欲食怪魚,乃長江內劇毒河豚。而送魚非別。乃滾刀肉。
滾刀肉曾遊江南,別人不曉,卻知河豚魚劇毒,江南諺語“拚吃河豚”,即河豚劇毒,非高廚師不敢烹。被包咒罵,誓報複,遂苦思冥報複策,欲用河豚取包,包不識河豚毒,用除包,無人知曉,可避官府究。當即騎馬,遠至數百裏江南,購一河豚,又不辭辛苦,連夜悄將魚棄置包門,留書一封,用心歹毒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