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十一案中案(中)
5羅府驗屍
至羅府,見羅庚之屍未入殮,停於正堂,屍蓋白布。仵作掀白布,見軀體已燒焦,須發燒,麵目模糊,慘不忍睹。仵作細查之,稟曰:“呂大人,死渾身燒傷,傷難辨矣。”
呂親查,見屍已燒焦,其皺眉,計上心來,令仵作掰屍之口,向內細視之。其後,喚羅府家與傭人,問曰:“汝主於何時何處燒身亡?”家施禮曰:“稟大人,前日晨,後院房間失火,火衝天,眾救火,待火滅後,見吾老爺已於屋內亡也。”呂問因何失火?眾皆搖首不之。
呂至後院,查火災現場,見正房之門窗與室內家皆毀,然廂房損輕。見廂房台階之上有一黑瓷罐,上前,蹲身,聞之,起身,令衙役持此罐歸之。
返衙,呂公立升堂,郎中上堂稟告:“稟大人,魏氏經診脈,得其身孕已月矣。”呂公令將魏氏審,讓杜作。未等魏跪穩,呂吼問:“大膽刁婦!汝如何與黃絡汙?如實招來!”魏咬牙曰:“吾不識黃絡,民女不曾與何人汙也。”呂笑曰:“吾問汝,汝夫患病,膝下無子,汝現身懷有孕,作何解釋?”魏慌,仍否認,“其……其病已……愈。”呂喝曰:“汝狡辯!傳杜萍上堂之。”
杜上堂,作曰:“大娘子與黃絡汙乃小女子親眼所見,小女子可作也。”呂怒曰:“人所言實否?汝與黃絡汙無假矣?汝不皮肉之苦不招,來人!大刑候之!”
魏見杜作,又見要動大刑,駭然變色,連磕頭,“大老爺饒恕,民女招……供。”其道出與黃絡汙之過:
黃乃一躥房越脊行竊、入室竊賊也。去年夏,一日夜,其翻牆進入羅府偷盜,入寢室盜物之時,見魏熟睡,身旁無男人,因天氣炎熱,魏赤上身而臥,黃絡頓起歹心,撲之施汙,魏夢中驚醒,黃掐住魏倩脖子,低聲唬曰:“休叫喊,若喊叫,汝命休矣!”魏畏懼,喻黃欲所為,其點首應允,“嗯,嗯。”其獨守房多年而愁苦,其不反抗,反而配之。
事後,魏挑逗黃,“汝尚敢來否?”黃笑曰:“嘻嘻!有何不敢?娘子有意吾定陪之。”二人一拍合,定下窗外輕咳三聲為聯暗號也。
呂聞罷魏之供詞,令黃上堂。黃上堂,見魏跪於堂上,又見杜立於旁,不妙,駭然跪倒。呂怒問:“黃絡,魏氏已招汙之事,汝尚有可言乎?”黃絡磕頭曰:“小人認罪,實與大娘子汙,請大人定罪,小人無怨也。”
“啪!”呂猛拍驚堂木,“汝二人汙非大,殺人乃大也!”呂此喝,二人嚇癱於地,黃與魏渾身亂顫,顫聲曰“小人不敢殺……人。”“民女不……敢。”呂公又喝問:“羅庚如何亡之?”二人一口咬定因失火而亡。呂推理曰:“汝二人汙,日久懷孕,恐事暴露,遂起圖財害命之心,前日夜,趁羅庚熟睡之機,黃絡,汝掐死羅庚,後將燈澆之,縱火滅跡,可對否?”黃仍不口,“否!否!小人不敢,羅員外因失火而亡之。”
呂將黑瓷罐出,“此罐乃盛燈之物,汝掐死羅庚,於其身澆燈,後將罐棄於廂房之階,返屋縱火焚之。”
黃見罐,嘿嘿冷笑曰:“此不足為也,請大人明察,小人冤枉!”其心:屍已燒焦,已無處尋,吾死不認罪,汝能將吾如何?隻憑汙難定吾死罪。魏亦呼冤,其撒潑喊叫而拒之。
6豬崽作
呂笑曰:“汝二人暫且跪於側,不必鳴冤叫屈,本官自有良策,讓汝二人心盡服之。”遂令衙役,置木炭火盆於堂上,令蘇順去街市購倆豬崽至堂前以驗之。
手下遵令,短時,一盆燃燒之大火盆置於堂上,蘇拎倆吱叫豬崽來至堂前。此時堂外眾姓圍觀之,眾議論紛然,“咦!呂大人此何為也?”“又買豬崽又置炭火,呂大人欲烤肉予以犯人食之?焉能如此優待犯人?”“未見如此審案,奇哉!”眾低聲議論而不呂大人何意也。
呂令將其中一豬崽當場殺死,用鐵絲將另一四肢捆之,倆同投入炭火盆內,綁豬崽於火內嘶聲叫之,片刻之後,遂燒死,無聲息。呂令將倆豬崽出,掰開豬嘴示眾,殺死之崽口中無灰垢,而燒斃之崽則滿口灰垢矣。
呂釋曰:“諸!本官已驗罷羅庚之屍,其口內無灰垢,亡焚,嘴唇緊閉,灰垢不能入內,口內幹淨,似此殺後入火之豬崽也。以此本官可斷之,羅庚乃殺死,後遭焚也!”
堂內眾差、堂外姓恍然悟之,眾鼓掌,高聲讚:“呂大人英明!呂大人正!”“嚴懲惡,為死報仇!”黃與魏大駭色變,於鐵前,無言可辯,雙雙服罪,招出謀殺羅庚之過:
黃與魏汙數月,魏懷孕,腹漸大而欲露,二人憂慮:若羅員外見之,質問因何,如何答辯?二人急商對策以應之。
魏曰:“事已至此,若欲為長久夫妻,吾有一策可行之。”黃問:“汝何策?快言之。”魏曰:“吾將首飾銀兩湊齊,逃出羅府,遠走高飛,汝行商或購數畝地耕作,以度之。”黃不務正業,偷盜成癖,懶惰成性,焉能同意,“否,此不行!若羅員外派人尋查,萬一查出,豈不枉然?吾犯拐騙人妻之罪,汝犯不守婦道之過,皆入獄服刑矣!”魏惶然不所措。黃陰笑曰:“嘿嘿!若欲成事,須殺死羅庚而之!”魏懼而不敢行之,黃稱自有穩妥之策,其籌劃曰:“明日汝備一罐燈,置於後院廂房之階,夜半三,趁羅庚熟睡之際,吾入其臥室,將其殺之,後將罐燈澆其身,火點燃,待眾滅火之時,其已焦矣,此失火假相,孰能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