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八十八鍾馗驅鬼
民國十年,河唐縣馬家屯有一吹鼓手,姓馬鳴,年過不惑,生性膽大,不懼鬼邪。其擅長吹嗩呐,技藝高超,四鄉八鄰無人能比,無人不。曾有高手與其比試,一決高低,終因技不如其,大敗歸之。
馬鳴聲籍甚,其辦紅白事絡繹不絕。因其隨時雇主所聘,去時無準時,歸來無準點,深夜而返,其妻劉氏候其歸來入寢,劉氏嗔言多矣。
端午節晨,馬鳴聘,為本村本家一戶慶婚,吹奏數場,時至午後畢。其芒芒然歸,將雇主所贈一包喜糖出,謂妻曰:“汝與兒食之,吾今日疲矣。”遂上炕眠之。不多時,鄰村韓屯一韓某至,喚醒馬,其勞累一日,仍曰:“吾父卒矣,請兄為吾操辦之,勞資兩塊銀圓一條香煙,酬金優也。”馬聞之,持嗩呐欲往,劉氏止之曰:“一日之內,不得辦紅白兩事,夫喻之,行規也,若違犯,恐遭不測之災也。”馬為獲重酬,執前往,慰其妻曰:“勿憂,行規吾喻之,然有破之法,吾身備桃木枝、火柴與灶台紙,不視逝之麵容,可也。”其備齊,揣於懷中,隨韓某趨而往之。
劉氏奉,堂屋供奉賜福鎮宅聖君鍾馗之畫像,馬鳴隨雇主往之,劉氏恐夫遭不測,跪於神像前焚香祈禱,三叩拜,長跪不起,心誠禱告,鍾馗聖君其夫平無事,順歸之。
馬鳴至韓某家,吹奏畢,韓某設宴待之,其酒足飯飽,獲酬金,告辭韓某,欣然而返。其乘酒興,踏月循來而返之,行至大岔口,轉小疾行,行之良久,不見村口,竟又岔口,怪哉!其恍然悟之,曾聞前人所言,乃鬼遮眼也,莫非今夜遇之?其雖膽大過人,然不所措。其之法,曾有人雲遇莫慌,小可避之,遂於邊小,後頓覺心稍靜,舉步續行之。其行數步之後,朦朧中見左側有一墳頭,墳頭前有燒紙燃盡之灰,墳兩側有擺之圈,其喻矣,乃本村凶殺至死趙孀婦之墓也,其慍而唾罵之,“畜生!汝成鬼竟欲害人,吾非等閑之輩,休纏吾,若纏之,吾燒汝圈,將汝墳刨之!”言罷,火柴,欲點燃圈。時,馬忽聞背後有女人泣聲,首視之,見一女鬼飄然而至,其一驚,識出,乃本村趙孀婦也。
趙孀婦生前乃小家碧玉也,容姿靚麗,婚後,夫妻恩愛,然不幸中年喪夫,其夫暴病而亡,膝下留有一子,始齔,闊兒。村內有無賴馬三,其原本富戶,然其不務正業,日吃喝嫖賭,家產幾乎蕩盡,年近不惑,仍無妻室。其見趙孀婦貌,垂涎欲滴,欲娶為妻,托人媒,趙氏嫌其行惡劣,斷然拒之。其惱羞成怒,欲尋機暴之,其妄,若生米成熟飯,女必羞難言,則婚事成矣。
端午節前數日,趙氏單身進城趕集,馬三尾隨之,行至中途,馬三見四周無人,遂上前撲倒趙氏,拉女入麥地,欲非禮之,女奮力反抗呼救,其恐敗露,捂女口,掐女頸,女窒息而亡。眾聞呼救之聲,循聲奔至,馬三見勢不妙,棄而逃之,眾追而擒其歸,見趙氏遭其害,眾義憤填膺,將其暴,參與有馬鳴,於眾毆之下,馬三亦一嗚呼。
眾憐憫趙氏,聚重資以入殮之。馬三遭暴而亡,時值戰亂,地方官吏隨勢而變,雖人重案,卻無官出麵查之,其近親不得已,將其屍首拉至亂葬崗,草草葬之。
趙孀婦之鬼魂跪而泣之曰:“馬兄,吾無害汝之心,欲纏而攔之,乃有事之。”馬鳴怒休,心軟,問曰:“弟媳有何事相,吾欲盡力助之。”女鬼曰:“吾慘遭馬三毒手而亡,吾雖亡,然有一事心不下,吾闊兒年幼,無依無靠,馬兄關照之,吾死而無念也,下吾願牛馬報之。”馬鳴慰曰:“弟媳休戚於心,吾定將闊兒領養,將其培養成人,汝心去也。”女鬼聞罷,言聲謝,倏然無蹤也。馬鳴頓覺豁然,月之下,細視足下,見己之足印饒墓地行之不多少圈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