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鬼妻報仇
朝鹹豐年間,隸河間府時家村,有一姓時倫書生,家境富裕,父母早逝。其小白臉,高鼻梁,粉目桃腮,頗有幾分相貌,甚得女人歡心。其本應踏進仕途,然不上進,雖家有良田數十畝,然懶於經營,荒蕪殆盡,其日尋問柳,四處勾搭風女子,一子也。其雖年近而立,仍未成家。
鹹豐年冬一日,一靚女攜一老進村賣唱,女姓周雅蘭,老乃其仆人。其賣唱揚州彈詞,猶抱琵琶半遮麵,邊彈邊唱,旋律優之曲調,悠揚悅耳之彈唱,令眾如夢如癡,如聞仙樂也。
周雅蘭乃揚州人氏,原本官宦人家千金,自幼喜樂理,拜師學彈詞,擅長琵琶彈唱。其父揚州布政司都事之職,鹹豐年春,太平軍攻入揚州,官吏人家皆遭殺戮,其父母兄弟罹難,其與老家周仁僥幸逃脫。二人落江湖,無以為生計,遂以雅蘭賣唱為生,周仁圓場費,主仆相依為,勉度之。
時倫見周雅蘭妍姿豔質,容月貌,又聞彈詞妙動聽,其垂涎三尺。雅蘭賣唱至黃昏,欲場尋客店歇之。時,時倫上前施禮曰:“聞小姐彈詞,如聞仙樂耳暫明,令人怡然也,小生姓時倫,敢問小姐芳,若不嫌棄,請至寒舍歇,不小姐願否?”雅蘭盡答之,明與老之關,本欲拒之,然周仁曰:“小姐,天色已晚,尋客店不易,時子熱心邀之,不如擾其一宿,明日尋客店不遲。”雅蘭舉目望天,見天色已晚,又見時倫彬彬有禮,遂允之。
日晨,天降大雪,雅蘭主仆拾行裝,欲告辭,時倫挽留曰:“天欲留客請留之,待天晴走不遲,請周小姐於寒舍內彈唱,吾包場,資費按昨日入付之。”雅蘭主仆欣然應之。於時家彈唱一日,時倫與家中仆人盡歡顏,時倫讚曰:“吾羨周小姐之藝,慕小姐之容顏,請小姐多住幾日,吾盡力款待之。”
周仁見時倫無妻室,又如稱讚雅蘭,其對小姐有,心:若二人結成連理,吾與小姐有身之處,不漂泊,豈不兩全其?遂從中媒。一拍合,雅蘭出若時倫善待周仁,願以身相許,時倫欣然允之,誓曰:“周老雖仆人,若小姐與吾成婚,吾發誓將視其為亞父而厚待之,決不食言!”
雅蘭主仆新來乍到河間,焉時倫之底細?不其尋問柳之劣行,見其乃白麵書生,風倜儻,言語不俗,一時其假蔽之,其甜言蜜語惑之,雅蘭倉促允之。擇吉日,雅蘭與時倫拜堂,婚成矣。
婚後,雅蘭溫柔體貼丈夫,讓時倫需讀書,備來年鄉試以仕途,其餘家務盡攬之。其心地善良,為人勤快,不僅家務妥當置,來年開春,將時家十餘畝荒地雇工重開墾,撒下種子。其平日待人和氣,助人為樂,鄉民皆讚之,乃賢淑貌之女也。
反觀時倫,自娶雅蘭為妻後,愈加懶惰,其厭煩讀書,日於書房內以書掩麵,酣然大睡。衣來張手飯來張口,懶之極也。雅蘭勸其讀書上進,其當麵應諾,過後仍依然。村中有老見其如,勸其之,其反而笑曰:“嘻嘻!吾有享,乃吾濟也。”
鄰村有一徐娘半老,姓馬瑩,其姿色妖豔,舉止輕佻,平日身著豔麗,枝招,行左顧右盼,粉目,見人搔首弄姿,一水性楊之蕩婦也。近日,其夫突患暴病身亡,其成孀婦,無忌憚,與不端男子混之。
時倫分半年不至,其難劣習,終犯之。其早已相中馬瑩,當初恐其夫之威,不敢妄為之。現聞其夫卒,暗喜,遂勾引之,馬本招蜂引蝶之風**,二人刻勾搭成雙。時借口至城內購書,至馬家野合之。
久而久之,村民發覺,告之於周仁,周仁不敢瞞之,又告之於雅蘭,雅蘭聞之大怒,審問時倫,時辯曰:“吾入城購書,歸途中偶遇馬瑩,見其患足疾,吾扶之送其家,無齷齪之事,妻勿旁之謠也。”雅蘭警夫曰:“吾聞馬瑩乃風孀婦也,望夫勿與其往,免生禍端,引汙沾身而難洗之。”時唯諾應之。
然未過一月,時倫本性難移,劣質難。一日,雅蘭與周仁趕車至城內趕,歸時較早,雅蘭進家不見時倫,問仆人,不其去,遂疑其出軌。雅蘭與周仁至馬瑩家尋之,聞屋內有時與女嘻笑聲,雅蘭怒不可遏,破門而入,見時與馬相擁,正行下作。雅蘭見之大怒,喝叱之,然時毫不恥,慍然而起,竟翻臉曰:“休得嗔吾,汝愧對於吾,婚後已近一年,汝卻不孕,吾家無香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