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九十二 唐二亮(1 / 2)

二十二唐二亮

朝鹹豐年間,河鄧州莊有村民唐二亮,其父唐延,其母早卒。其家境貧寒,靠種幾畝薄田為生,父子依為。

唐二亮心地善良,樂於助人,然年近而立仍未娶妻成親,皆因家貧如洗,另唐延沉屙於身,終年服藥,未見病愈,殊家之女願嫁之?

唐延有一堂弟,名緒,一爺之孫也。一日,唐延病危,臨終之時,死不瞑目,唐緒慰之曰:“兄,盡心,弟會關照二亮,定讓侄娶妻成親。”唐延方卒,氣咽之。

二亮孤身一人,經其叔唐緒作,至鄰村牛鄉一富戶打工。夏日一晚,天降小雨,二亮下工歸家,其頭戴鬥笠,身披蓑衣,行至中途,狂風突起,雷聲大作,暴雨瓢潑。風雨中,二亮見側有一破廟,其疾馳入廟避之。

廟乃娘娘廟,廟內供奉注生娘娘神像,民間傳說,注生娘娘為王母娘娘冊封,掌人間婚姻生育,乃婦幼之護神也,護生靈,法力無邊,每年廟會時節,來至娘娘廟祈福燒香還願多矣。然十餘年來,因太軍,戰亂不止,已多年失修,門窗破損,屋頂漏水,廟內娘娘與兩側之侍女神像,雖栩栩如生,然彩漆退色。二亮舉目,見廟頂有一小洞,雨水順洞之入廟,恰濺於娘娘神像之身上。二亮見之,不由心:神像乃泥塑而成,焉能經得住雨水久而衝之?遂上供桌,將鬥笠摘下,戴於神像之首,將蓑衣脫下,披於神像之身,以防雨濺之。

二亮舉目望天,見瀟瀟雨歇,然天未晴。其欲速歸,欲鬥笠與蓑衣,時其又:若吾之不顧,雨複下至,則神像必損,不如將鬥笠與蓑衣暫留下,讓娘娘神像暫用之,待天晴之時,將廟頂之小洞堵嚴,之不遲,其之已定,遂去矣。

不,二亮行至離家尚有半裏之時,暴風驟雨又至,其疾跑至家,已成落湯雞矣。因出汗淋雨寒,當夜二亮感冒,高燒不退,其躺於炕,不為己患病而悔之,而慶幸將鬥笠蓑衣留於娘娘像,為神像未損而悅然。

日天晴,二亮帶病來至廟內,見廟頂之小洞加大,然因有鬥笠與蓑衣遮之,神像安然無損。後,其用微薄之工薪邀瓦匠至廟頂,將廟頂修葺一番,村民聞,皆讚之。

村內卻有一人不讚,而譏笑之,何人也?村內有一與二亮同齡,姓侯名,一富家紈絝子弟也。其生性尖酸刻薄,從小嬌生慣養,不務業,遊手好閑,吃喝嫖賭,敗家產,父母因氣而亡。其已至而立之年,仍未娶妻成家,殊家之女願嫁之?侯有一妹,名玉珠,不僅人秀而心靈手巧,善於刺繡,所繡之至集市鬻之,備買青睞,侯靠妹之手藝暫為生。玉珠已過笄之年,仍未許配人家,侯恬不恥言:欲娶吾妹為妻,必須頤養吾至天年,除而不嫁,殊家之男敢娶之?

侯見二亮修廟,挖苦曰:“獻殷勤亦不分何,汝不慧,善待泥胎過,有何之用?泥胎能為汝尋妻否?天下之大笑柄也。”二亮聞其言,置之不理,仍修葺畢。廟修竣,二亮因病醫,欠下堂叔債務,生陷入困頓。侯又譏諷曰:“傻瓜傻,傻瓜患病無人,泥胎為何不助之?”二亮聞罷,仍恬然無悔也。

秋去冬來,春節將至。二亮已一貧如洗,無資過年,其欲至堂叔家借債,怵然而不敢去,然無奈。一日晨,其覥顏至叔家,嬸母聞其又借債,嘲諷曰:“男子漢大丈夫,竟不能自食其力,哀哉!俗語雲,救急不救窮,汝之然,乃填不之窮坑也。”

唐緒憐其侄,瞞其妻謂二亮曰:“休怪汝嬸母心狠,家均有難處,叔實言告,汝父臨終之時,吾曾應之,為汝謀妻,現汝若有妻,為慰藉汝父,吾定出資助之,除之外,吾無能為力矣。”

中午,二亮悵然而歸,臥炕之:春節將至,家中除有少許粗糧度日,年貨皆無,如何過之?唉!雙親已故,孤苦伶仃,處般困境實難脫之。其不禁潸然淚下,恍惚之間,見有一女子負包裹,翩翩而至屋內,謂其曰:“唐兄,修廟寺乃善所為,汝善也,善應有善報,兄勿憂之,吾助汝渡難關,以燃眉之急。”二亮舉目細視之,見女眉目秀,容貌出眾,識出乃侯玉珠也,其惑然疑問:“侯妹,吾與汝雖同鄉,然素無往來,汝為何助吾?”玉珠嫣然笑之曰:“唐兄,吾見汝忠厚善良,助人為樂,早已暗戀之,今聞汝處於難處,來助之。”二亮生至今,從未聞有女主動助,言暗戀之語,頓感激異,顫曰:“侯妹,汝可願為吾妻?”玉珠赧色點首。二亮喜出望外,然靜而之,吾窮困潦倒,侯焉能允之?如何娶玉珠為妻?玉珠似喻二亮之心,下背包,曰:“包內有白銀一兩,乃吾父臨終前私藏,匿於閨房之內,恐吾兄曉,揮霍之,囑吾不到萬不得已之時勿出,今出,贈與唐兄,以娶親之用,請妥善藏之。”二亮打開包裹,見包內乃閃耀目之銀錠,大喜,於衣櫃藏之。二亮曰:“現婚已定,汝可願至吾叔家,以示成為吾妻?”玉珠點首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