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被隱藏起來的,似乎總是不好的東西。
表麵風光,背後無奈的辛酸;外表堅強,內心脆弱的窘迫。
當年看似生活的很好很輕鬆,在練習生中獨樹一幟的薑俊昊也有窘迫萬分,獨自麵對冰冷的天氣,漆黑的夜空,卻毫無辦法的時候。
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城市刹那間就開始陌生起來,露出平日裏從不外露的凶惡一麵。
對於薑俊昊來說,不管遇到什麼艱難困苦都是根據自身決定所付出的代價,必須,而且隻能由自己承擔。
所以當年的他並沒有怨天尤人,隻是一個人在天寒地凍的時節裏站了一夜。
‘錢’曾經在他生命中的某一段時間中異常重要,但當他終於可以憑借自己的雙手來維持普通人眼中的奢侈生活時。大量的花錢,或許是維持他自身驕傲的唯一方式。
可以堅持下當時一切的自己有資格驕傲,不管別人如何做想,薑俊昊就是這樣認為的。
但是在鄭秀妍麵前,他卻無法做到這種種一切,上天仿佛賦予了麵前的女孩一種洞悉人心的能力,她永遠也無法想象當結果那圍脖和手套時,自己的心就像是被泡在冰水裏抽緊,然後又被一雙溫暖的手複蘇過來。
薑俊昊永遠都不會忘記在那個寒冬時節的下午,一個女孩微笑著用一條圍脖和一雙手套戳穿了他的內心,然後送進了極大的溫暖來。
“我……我……”
此時此刻的鄭秀妍說不出話來,那天、那個時候,甚至那段時間的記憶都已經在這些年來無數的過往中被淡忘了。她想要給薑俊昊答案,卻是真的想不起來。
看女孩神情焦急卻是說不出話來,薑俊昊微笑了一下,無所謂道,“沒關係,你可以慢慢想。我一連送了好幾年你都沒有記起來,一時間怎麼可能想得到。”
“等你想到了,就打個電話告訴我。”
他躲避了一下女孩的眼神,看了看灶台上鍋中的食物成色,和鄭秀妍擦身而過。
似有一股氣流縈繞在這個充盈著食物香氣的房間裏,它十分粘稠,卻又帶著無與倫比的熟悉;它能讓每個人都掉下淚來,也能讓每個人都無比自豪。
此刻的鄭秀妍想要回到當初的那個時候,卻發現怎麼想都模糊不清。隱約可以記得那天是在下著小雪,在她七年練習生生涯中,最平常不過的一個雪天。
……
“阿姨去看看吧,應該差不多了。今天真是辛苦您了,飯桌上還要加上一張嘴。”
薑俊昊討巧的一句話就讓鄭母喜笑顏開,隨著最後一道湯上齊,鄭家四口人外加上不請自來的薑俊昊都坐在餐桌周圍。
一時間,不管是在今天受盡欺負的鄭秀晶,還是剛剛被薑俊昊撩動了心弦的鄭秀妍,都在這裏展開笑顏。
每個節日都有全新的意義,盡管在以人生為單位的計算中它總是有很多過。但是在每一年,每個節日卻都是唯一的,舉杯香慶之餘,看著薑俊昊按謙虛起來的神情,平易近人態度,乃至於不時對自己父母溜須拍馬的樣子,鄭秀妍突然產生了些許的錯覺。
從第一次到自己家中來過聖誕節,一直到此時此刻,每一年薑俊昊的圍脖和手套總會出現在這裏。如果在未來的某一時刻,這些都不會再出現了呢?
“秀妍,想什麼呢?新的一年,新的專輯,你們那有俊昊加入,收獲不小吧?”
“噢,是,是收獲不小。”
父親的問題讓鄭秀妍的思緒解脫出來,她有些倉皇的回答道,“因為他記者們的關注更多了些,再就是粉絲中都傳開了,他們很期待這張新專輯的成色。”
“我們也很期待。”
對於鄭秀妍的事業來說,新專輯等於新的開始,在這個全新的出發點上,她還有很多需要去做的事兒。
吃過了例行的聖誕大餐,鄭家的一行人還有很多活動需要參加。小區舉辦的聖誕集會需要鄭父和鄭母共同參與進去,而鄭秀晶也要去找在公司的朋友參加派對,這一切使得薑俊昊和鄭秀妍,又有了獨處的機會。
“等一下我送他走,還有些工作上的事兒需要說清楚。”
在所有人都要離開的時候,薑俊昊自然是不能久留,他推說著還有事兒就要結束這次拜訪,卻是被鄭秀妍留了下來。
鄭秀晶風風火火的跑出門去,至於那件連衣裙就算已經是她的了,卻還是遵照著原主人鄭秀妍的要求,被放在背包裏,隱蔽的帶出了門。
在那扇房門關閉之後,整個空間內的空氣流動似乎都緩慢了起來,之前並非是沒有在如此安靜的氛圍下單獨相處過,不過這一次,鄭秀妍卻是感覺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