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薑俊昊睜開眼睛,時間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待機室內沒有開燈,唯一的光源也被厚厚的窗簾擋在窗外,身下的沙發遠不如家裏的床來的舒適,睡得他全身上下都有些酸澀,掀開蓋在身上的外套,在沙發上坐起身,精神上的疲勞似乎在身體上蔓延開來。
三個小時,如此酣暢淋漓的睡眠在過去半個月從沒有過,具宋康昊所說斷藥之後症狀會更加明顯,在情緒上沒體現出來,倒是在睡眠上展現的淋漓盡致。站在窗前,薑俊昊拉開窗簾,窗外的陽光頃刻間便灑滿了整個房間。
開門聲響起,是金永旭折返回來,身後還跟著此次演唱會負責薑俊昊造型的化妝師跟助理。
“起來了?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不知道,不過也算是睡覺睡到自然醒。”看到金永旭身後的化妝師,薑俊昊問道,“不是說下午是彩排麼?”
“沒辦法,後台有記者,是中國那邊過來的。”
金永旭笑著解釋道,然後便引著工作團隊進了屋,麵對鏡頭明星們必須拿出自己最好的一麵,所謂不修邊幅可能也是一種看似灑脫的賣點,但這些東西從來都是因人而異,最起碼它不適合麵前的薑俊昊。幾乎所有的造型師都覺得這個男人能完美的體現精致,或許這個賣點不怎麼適合男人,但這卻是全世界時尚界對他的共識。從Dior打響的名氣自他拒絕了那一年數百萬美元的代言開始不但沒有低迷,反而越發大了起來。即便沒有明碼實價的經濟效益,但每當有媒體提及此事,字裏行間吐露出的那種藝術家行為藝術的範兒,卻也是花多少錢都買不到的。
全麵發展卻還麵麵開花,就算他不是一步一個腳印,卻也是劍走偏鋒到了極致。無論哪家媒體評論他的星途都要用上不可複製四字,到如今在韓國出道的這些後輩們想要複製他的成功絕對是連門都摸不著,如此看來,薑俊昊絕對稱得上是不厚道的前輩,一路吃肉,卻連後路上的湯都沒給後輩們留下一口。
一想到這些金永旭就情緒高漲,但此時的現狀實在不適合他感歎什麼。收斂了笑容,他一本正經的說道:“他們基本都到齊了,本來我還想替你去KangTa那裏打一聲招呼,說什麼他也是公司的理事,也是大前輩,結果剛到那邊就被攔了回來,說什麼KangTa正在練習,不想別人打擾。還有,今天晚上李秀滿理事理會過來,如果可能的話在最後一首歌的時候提攜一下後輩,不管是不是真心的,最起碼我們要做個姿態出來。”
“她呢?”
是問權寶兒還是鄭秀妍?隻能瞧見薑俊昊的背影,便看不著他的表情,金永旭又看了眼不聞不問,專心工作的造型師,含糊道:“到了之後就跟成員們一起在待機室等著彩排,也不出門,吃的、用的都是助理給送進去的,好像打定主意不出門。”
這說的是鄭秀妍,有外人在場當然不能點名道姓的說誰。即便帶來的造型師是圈裏的老鳥,但也難保會在某些場合被人套了話去。S.M內部台柱之間的愛恨情仇,這新聞要說沒吸引力就跟說薑俊昊沒票房號召力一樣,太不現實。
“她呢?”依舊是簡單的兩個字,問的卻是另一個人。金永旭撓了撓鼻子,有些為難地道:“不太清楚,不過碰巧遇到了她的經紀人,對我沒個好臉色,想來也不太好。”
薑俊昊沉默下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金永旭曾經很多次揣測過薑俊昊的想法,結果卻總是出人意料,久而久之,便也就放棄了。
“想聽聽我的勸麼?”他沉吟了會兒,說道。
薑俊昊依舊沉默,金永旭就權當這是默許,有些話不當說也應該說,這是他經紀人的職責。有外人在場的情況下雖然隻能暗示,但這些話真要說白了反倒沒什麼效果。
他旁敲側擊道:“雖然我不知道你想怎麼做,但是在這種時候還是配合一些才好,那畢竟是舞台,我想你也不希望出現什麼問題。韓國幾年,日本幾年,你大部分時間都花在了舞台上,說出來可能有些吹捧,但我真的能在你身上感覺到那種情緒,喜歡舞台、尊敬舞台、敬畏舞台,你不是那種隻想著一站上去會賺多少錢的藝人,所以報紙上說你是藝術家我也不覺得是誇大其詞,直覺告訴我,如果今天真發生了什麼,你可能不會得到你想要的結果。”
話說完了,他也聽到了,卻依舊沒有回應。薑俊昊就好像此時正在專心工作的化妝師,兩耳不聞窗外事。
又過了三十分鍾,當化妝師收好了道具出了門,工作卻並未結束。此時的妝隻能強撐著讓他上鏡,但待機室裏的氣氛卻又明顯不方便他繼續多呆。身為很多新人的前輩,這位化妝師的眼力和定力值得很多新人學個三年,有些人要學個一輩子也說不定。
“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薑俊昊這才開了口,聽口氣似乎有點迷茫,金永旭皺了眉,靜待下文。
“一個男人和兩個女人的故事會有怎樣的結局?要了一個就會傷害另一個。似然我偶爾也會幼稚的想兩個都要,但隻要稍微理性一點就知道這不可能。寶兒不會接受,秀妍寧可放棄,但如果真的有可能,我誰都不想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