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森林曆險 四(1 / 2)

藍鱗角蛟頭顱微甩,避開了陳子陵射出的銘文箭。“哞”地大吼一聲,嘴中噴出了無數的藍色冰珠。

方平和陳子陵趕緊用手護住頭臉,冰珠打得兩人渾身生疼,頓覺寒意凜冽。眨眼間,藍鱗角蛟已經撲到麵前。

方平挺起銘文長矛,疾風暴雨般點向了藍鱗角蛟的頭眼間。陳子陵收起銘文箭,掄起銘文大刀,朝著藍鱗角蛟的胸腹間一陣猛砍。隻聽叮叮、鏘鏘的金屬碰撞之聲密集響起,藍鱗角蛟厚厚的鱗片擋住了兩人的攻擊。竟然不能破防!

“平叔,藍鱗角蛟的要害在哪裏啊?”陳子陵邊攻擊邊問道。“我也不大清楚,眼睛肯定是要害!”方平答道。

藍鱗角蛟用雙爪護住眼睛,長長的尾巴帶著堅硬的肉刺掃向兩人。兩人上竄下跳,連連閃避,一時十分狼狽。

“藍鱗角蛟的要害到底在哪兒呢?”陳子陵一邊躲避,一邊思索。“平叔,您攻它的眼睛,我攻它的頸部!”陳子陵喊道。

方平奮力揮動長矛,又是一招亂點頭,長矛如雨打芭蕉般地向藍鱗角蛟的眼睛點去。陳子陵使出雕形騰空式,高高躍起,銘文大刀筆直向藍鱗角蛟的頸部刺去。

藍鱗角蛟雙爪護住頸部,擋住了銘文大刀的刀尖,頓時大怒,“哞”地一聲,張嘴噴出一大片冰珠。冰珠堆成一堆,將方平的下半身牢牢的凍住,方平真氣運行腿部,奮力掙紮,冰珠劈裏啪啦迅速地裂開。

藍鱗角蛟長長的尾巴迅疾的掃了過來,正正的掃中了方平的左肩,方平口中噴血,被遠遠的掃開,砰的一聲,掉落在草地上,又滑出了三尺,銘文矛也高高飛起,掉落到遠方。方平右手撐地,艱難的爬起,緩緩的從腰間抽出了護身短刀,麵對藍鱗角蛟站定。左手卻耷拉下來,麵色蒼白、眉頭緊皺。

陳子陵心中怒火中燒,識海中“星蛋”激發,玄妙旋轉起來,星力奔湧而出,貫注全身。銘文大刀拍出,重重地抽在藍鱗角蛟的臉頰上,藍鱗角蛟頭顱揚起,陳子陵抽出了鳳鳴刀,星力全速貫注其中,鳳鳴刀閃耀著耀目的白光,堅定地朝藍鱗角蛟的頜下刺去,鳳鳴刀刺穿藍鱗角蛟的雙爪,深深的插入其喉部,白色的星力在傷口處亂閃,傷口迅速擴大。

一個碗大的破洞出現在藍鱗角蛟的頸部,深藍色的血液暴射而出。一顆拳頭大小的藍色內丹從被鳳鳴刀傷口處挑出。

藍鱗角蛟頭顱高高仰起,發出一聲長長的悲鳴,然後重重地摔倒在地。

陳子陵右手抽出鳳鳴刀,左手抓著藍色內丹,星力耗盡,一時渾身乏力,癱坐在地。

藍鱗角蛟突然躍起,渾身鱗甲泛著深藍色的亮光,紛紛脫落,渾身皮開肉綻,緩緩萎縮。張嘴對著陳子陵吐出了巨量的冰珠,如一座小山般將陳子陵埋住,冰珠迅速凝固成一體。藍鱗角蛟渾身皮肉崩散,僅餘一個猙獰的頭骨和一條蛟筋掉落在地上。

遠遠的幾千裏外,五環的天空中突然電閃雷鳴,一頭巨大的紫鱗角蛟在天空飛舞,一聲聲怒吼響徹天地。一時間,十萬大山一到四環萬獸俱寂,無數妖獸瑟瑟發抖。兩刻鍾後,天空方恢複平靜,紫鱗角蛟消失不見。

這一切,陳子陵全然不知,他正被埋在藍鱗角蛟拚死噴出的冰山裏。渾身乏力,空氣漸漸斷絕,口鼻無法呼吸。全身血液開始沸騰,殘存的一點真氣在體內緩慢運行。

陳子陵左手握著藍鱗角蛟的內丹,少商穴、商陽穴和合穀穴緊扣在內丹上。內丹光彩流轉,一絲能量溢出,正好進入他的少商穴、商陽穴和合穀穴,加入了真氣的循環中。

內丹的能量融入真氣中,慢慢被真氣接納。陳子陵神識內視,感覺這種能量和真氣在本質上都是一樣的,與血液中吸納的食物能量相比,皆是一種更高級的能量。隻是這種能量更單一、更“尖銳”,不如真氣的包容和均衡。

陳子陵的真氣吸納了內丹的能量後,真氣量慢慢開始變大,並主動吸取內丹能量。越來越多的內丹能量被真氣吸納後,陳子陵突然有了一些明悟:天一生水,地六成之;水為首、為初生,土為五,天一加五方成地六。金生水,土克水。克有兩重含義,一是傷害,二是保護,土克水是為了再生。水無常形,升能則為汽,降能是為冰。

呼吸越來越艱難,陳子陵嚐試將內丹中的能量引導與覆蓋身體表麵的寒冰接觸,寒冰為宏觀實體物質,內丹的中的能量卻是更高層次的細微粒子,兩者不同品階,也不同界麵,無法溝通相容。

急切中,陳子陵的神識順勢外放,仿佛搭起了一座虛空橋梁,內丹中的能量粒子,通過這座橋梁,進入到寒冰中。神識中,陳子陵隱約看到一個“大球”帶著兩個“小球”組成一個玄妙的單元,並與其它同樣的單元連在一起,整整齊齊排列著。內丹能量粒子衝擊開這些鏈接,並一瞬間就延伸開去,仿佛跨越了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