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方青雲、陳若梅老師帶隊繼續去草原試煉,方敏、方紅生他們這一隊十三人跟隨前往,陳子陵留在營地,沒有參加。他想整理一下收獲的物資,順帶思考一些問題。陳啟年這一隊人留在營地休整。
整理好白金貝母的汁液、琉璃塔草的汁液、火焰草的汁液後,吃過午餐,拿上一塊烤熟的野豬肉,陳子陵施施然走出營寨,向右邊行去。沿途射落了一頭玉帶雕,打了一隻野兔。一個時辰後,來到了昨天來過的山穀。
琉璃塔草叢旁,那隻皂衣狼蛛在打滾,濃稠的赭黃色汁液沾滿了絨毛。陳子陵將烤熟的野豬肉丟了過去,皂衣狼蛛用兩個螯肢抓起野豬肉,迅速地躲入草叢,不一會探出兩個黑鼓鼓的小眼睛,四處打量。陳子陵慢慢走了過去。一根白色的蛛絲伸了出來,並且,越伸越長,陳子陵沒有理會。
皂衣狼蛛爬了出來,黑鼓鼓的眼睛看著陳子陵,蛛絲飄起,繞上了陳子陵的手腕,越卷越多。陳子陵忽然好像明白了皂衣狼蛛的“意思”:它收了陳子陵送出的野豬肉,回贈蛛絲進行交換。
來的路上,陳子陵一直在思考皂衣狼蛛表現出來的行為,琉璃塔草是土屬性的,代表著五行中的“生、發”,“天一生水,地六成之,天五生土,地十成之”就是這個意思,皂衣狼蛛經常沾染琉璃塔草的汁液,是否會“生、發”出一點靈智?
陳子陵想通過皂衣狼蛛來驗證一下自己關於神識使用的一些想法。神識融入真氣進入皂衣狼蛛的蛛絲中,但是推進十分困難,感覺真氣這種能量混沌厚重,蛛絲難以吸收。陳子陵立刻明白過來:人類真氣這種能量隻能適應人類,和妖獸的能量是不同的,妖獸能量單一,而真氣能量綜合,所以人類可以吸收妖丹的能量,雖然影響平衡,需要一個吸收和調節的過程。妖獸難以吸收真氣的力量。
換一種力量,陳子陵將神識融入“星力”中,進入皂衣狼蛛的蛛絲中。感覺識海中“嗡”的一聲,出現了無數的畫麵!
第一種畫麵是:三種大球和一種小球形成一個有機的整體鏈接在一起,這個有機整體圍繞一條軸呈螺旋狀延伸,三種大球和一種小球形組成方式有區別,有大球三、一、二,小球七的組合方式,有大球二、一、二,小球五的組合方式,還有大球三、一、三,小球七的組合方式。所有的組合維持著十分玄妙的平衡和穩定。
第二種畫麵是皂衣狼蛛的內在細微分剖圖:頭胸部通過細柄腹部相連,頭胸部有背甲和兩個單眼,頭胸部有附肢6對,第一對為螯肢,第二對為腳須。圓滾滾的腹部分布著心髒、消化係統、吐絲係統等等。在心髒的旁邊有一顆黃豆大小的內核蘊含很大的能量。最為奇妙的是在它的頭部竟然長著兩片大腦,一大一小,小的部分腦幹不大,但是包裹腦幹的部分卻有很多折皺。
星力和神識“掠過”內核時,內核隨著星力的波動節奏旋轉起來,隱有化丹的趨勢。星力和神識掠過大腦表麵時,那片小的大腦折皺波動起來,增加了微薄的一層“膠質”。然後,幾個畫麵迅速閃現:一隻小牛犢般大小的紫衣狼蛛在琉璃塔草叢中產下了一顆卵,然後迅速逃走,身後的天空中遠遠看到一頭巨大的紫冠金雕正展翅飛來。在琉璃塔草汁液的浸泡下,一隻小蜘蛛破卵而出。小蜘蛛經過幾次蛻皮長成皂衣狼蛛。皂衣狼蛛獨自在這片山穀狩獵的畫麵。皂衣狼蛛在夕陽下呆呆佇立、眼睛定定看著穀口的畫麵。
陳子陵心中悵然,星力和神識收回,隻覺渾身乏力、識海空虛,識海中星蛋的光澤黯淡了許多,感覺比激戰藍鱗角蛟消耗還要大,心中一驚,暗道:“這種玩法千萬要慎重,要是搞得神識和星力枯竭,那自己真是欲哭無淚了。”
低頭看去,發現手上的蛛絲已經消失無蹤了。皂衣狼蛛趴在琉璃塔草叢中,似乎在鼾睡,渾身籠罩著赭黃色的光芒,呼吸間帶著玄妙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