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門一打開,更大的霧氣迎麵撲來,隨著霧氣而來的還有一些嘲雜的聲音,乍一聽,就象進入了一個秘密的地下工廠。
李警官的腰一弓,率先跳了進去。小梅回頭看了我一眼,猶豫了一下。我說:“放心吧,一點小傷不礙事的,這麼短的距離,不在話下。”
小梅也跳了過去,輪到我時,我確實感到有些緊張,因為跳躍時手臂要擺動,而手臂上的傷——我真有點擔心,如果沒有跳過去的話,倒退一步,肯定會觸到機關,那麼我就——我不敢想象這種結果。
“先試一試,擺動手臂一下,看看你的傷到底礙不礙事?”李警官說。“如果真的不能跳就不要勉強,我們再另外想辦法。”
我搖動了一下左肩,骨頭中間似有一根刺,鑽心的痛!可是我的雙腳沒有問題,在學校時,我還是一名籃球運動員,彈跳力一向不錯,我相信這差不多一米遠的距離應該不在話下。
“我能行!你們放心吧。”我這句話象是對大家說,可是隻有一個人真正放心不下的就是小梅,她緊張地看了我一眼。
“如果真的沒有把握,再另想辦法吧。”小梅說。
“李警官,小梅,你們讓開一點,好讓我跳得更遠一點!”我說。
李警官和小梅分別站在石門的左右兩側,他們的身子躲在石門的兩側外,可是頭卻盡量向門內看,目光中滿是關切和擔心。
“一、二、三”我運氣提神,弓腰,雙手擺動,原地直蹦而起,動作一氣哈成。啪——我的落點應該還是在門內的,可是雙腳向前一滑,重心後仰,雙手還是越過石門在甬道內的地麵上狠狠地按了一下。
說時遲,那時快!李警官和小梅一個箭步衝來,兩人分別握住我的左右雙腳,奮力一拉,我整個人滑進了石門內。
隨之,令人不也想象的一幕發生了。石門內萬鏢齊發,上下左右交織成了立體網格,網格中傳來一聲慘叫。
“小楊——”我們幾乎在衝進去石門內去,可是理智告訴我們,不能進去,說不定還有沒有發完的鏢。
小楊的背上、腿上、脖子上、腦袋上都紮滿了鏢,就象三國中草船借箭的稻草人,又象遇到敵人的刺蝟一樣,根根毛刺倒豎著。
小楊的頭還望著石門內的我們,一支利鏢狠毒地從他的好眼中刺了進去,血順著他的臉頰流下來,滴落在潮濕的地麵上,一股腥味撲麵而來。
他的壞掉的白眼球滾了出來,就在石門外,象一個幽靈,又象一個小怪物,徒留下那個空洞的眼窩,幽暗而又深遂,直達地獄般的黑。
“小楊——”我幾乎就要撲進石門內,淚水無聲地滑出了我的眼睛,這是我親眼看到的第三條活的生命的離去,其中兩個還是相知相戀的情人。另一個孤獨的老人,無聲無息的就那樣去了,都被南蠻灣這塊荒蕪的環境吞沒了。
我們還想做什麼,我們又能做什麼?
突然又轟地一聲巨響,麵前的石門緩緩地在移動,門縫越來越小——李警官、小梅和我幾乎不約而同地伸出了雙手,想拚命地拉住石門,想瞻仰自己的朋友最後一麵,雖然是那麼慘不忍睹的一麵。
可是任憑我們怎樣努力都無濟於事,石門似有巨大的能量在推動,終於合上了那最後一條線,甬道內的一切都不複再現。我們被這一道厚重的石門阻隔在了未知的魔窟中,生死未卜。
“死去的人已作古,活著的人還得戰鬥!”李警官說。“我們要化悲痛為力量,把這個魔窟的秘密大白於天下。”
“火把已燃不了多久了。”小梅說。“我們得趕緊行動才是。”
“依我看,這裏好象是一個秘密工廠。”李警官說。
“就算是一個工廠,那為何要把工廠建在地下呢?”我說。
“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工廠生產的一定是社會所不容許生產的東西。”小梅說。“比如毒品、或者其他武器違禁品等。”
“有可能!”李警官說。“事實上,從一進來開始,從那時有若無的能使人沉醉的霧氣,我就開始懷疑,是不是生產的是與毒品一類有關的東西——”
“看那邊有人!”小梅說。“我們得小心,把火把滅了。”
李警官、我、小梅三人立刻滅了火把,周圍立刻一片漆黑,可是從那邊過來的人那裏卻帶來了光亮。那人舉著強光探照燈,不停地在黑暗處掃動,看樣子是負責巡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