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江劭辭根基薄弱，隻能吃這個悶虧。
範思彤大多時候覺得江劭辭是她找到的最好的男人，但有的時候，又有點恨江劭辭不能幫她出頭。
尤其是現在，她對江劭辭的恨，好像比愛要多一點。
林鳴帶著範思彤去找化妝間。
中途，林鳴接了個電話。
範思彤說：“我自己去，鳴哥你先去忙吧。”
林鳴應了一聲，接電話去了。
青梨台之前的幾檔綜藝請範思彤當過飛行嘉賓，她也不是第一次來。
在走到化妝間之前，剛才在大廳裏看到的那群女孩兒朝她走了過來。
其中有人認出了範思彤，驚喜喊道：“啊，彤彤姐！是彤彤姐！”
範思彤微微一笑，黑長直披在肩膀上，看起來像校園裏常年待在校花榜上的溫柔學姐。
年輕女孩兒掏出筆和本子，激動地說：“彤彤姐，能幫我簽個名嗎？”
範思彤笑容不變：“好呀。”
範思彤幫女孩兒簽了名，就準備走了。
但她看到年輕女孩兒們往休息室去，嘰嘰喳喳的一堆女孩兒，忽然看到什麼奇異的景象，全部都靜了下來。
休息室裏，像是有個靜音開關一樣。
裏麵有大人物。
出於好奇，範思彤過去看了一眼。
一個戴著金邊眼鏡的男人，雙腿上放著高級銀灰色的電腦，修長白皙的手指正在鍵盤上敲來敲去，很商務，很精英。
他長著劍眉星目，唇很薄，眼睫低垂的時候，食指偶爾輕推眼鏡，有一種難以描述的禁欲感。
女孩兒們竊竊私語：“哇，好帥啊，哪個公司的藝人啊？”
“不可能是藝人吧，這麼帥還沒紅，絕對不可能！”
“啊，他還帶著電腦。不會也是來麵試工作的吧？”
“天呐，我一定要麵試上，我要跟他當同事！！！”
“嗚嗚嗚好想天天看著他的臉上班啊！”
“……好想去要聯係方式。”
說著說著，大家相互推搡起來。
“你去，你去你去。”
“不敢去。”
“被這種男人拒絕又不丟人。”
“不是怕丟人，我是怕跟他講話我腿軟。”
休息室很大，楊詣修沉浸在工作裏，也不知道別人在議論他。
直到一個女孩兒站到他麵前，他下意識鎖住電腦屏幕，抬起頭。
女孩兒剛剛二十，年輕又漂亮，在學校裏也是校花，可在這樣的男人麵前，自信被碾壓成粉末。
她緊張地摸了摸衣角，顫抖著拿出手機，打開微信二維碼，緊張地問：“你、你好，請問可以加個微信嗎？”
楊詣修合上電腦，瘦勁的五指微微張開，壓在金屬表麵上，他的食指在上麵輕輕敲打一下，冷淡道：“我認識你嗎？”
女孩兒羞憤到說不出話，攥著手機離開了。
要聯係方式失敗的女孩兒，是其中最漂亮的一個。
她都沒要來，別的人更不敢上了。
一個女孩兒突然看到了範思彤，盯著她看了好幾妙。
範思彤假裝不知情，走過去笑著問道：“怎麼了？都站這兒幹什麼？不累嗎？”
休息室裏男人氣場超強，相比之下，範思彤也沒有那麼有距離感了。
範思彤又主動同她們搭訕，說話又是那麼的溫柔，女孩兒們不由自主跟她拉近了關係。
一個女孩兒拜托道：“彤彤姐，裏麵那個帥哥說不認識我們，你比我們有名氣，你去要個聯係方式好不好？”
範思彤為難地說：“這、這不好吧。”
女孩兒撒嬌道：“彤彤姐姐，你就是當是幫幫我好不好，我就想和帥哥擴個列，偷窺下他朋友圈。”
範思彤好像架不住她們磨，無奈道：“好吧。”
範思彤去之前，紮起了丸子頭。
這樣看起來比較沒有攻擊性，要到聯係方式的概率會提高很多。
當初，她就是這麼擁有了江劭辭的手機號。
範思彤故意走得很慢。
楊詣修看到“蒼蠅”越來越近，當然又看了過去，他一眼就注意到對麵的女人紮了個丸子頭。
他不知道這種發型有什麼講究，但是他知道，丸子頭跟丸子頭也不同。
很巧，這個女人紮出來的丸子，居然和尤漪漪紮的一模一樣，她的身上，好像還有些說不上來的，和尤漪漪相似的地方。
相似的東西，自然而然產生了比較。
楊詣修這時候才覺得，尤漪漪的臉，也不是隨隨便便誰都能長的。
範思彤見楊詣修盯著自己不放，足足有三秒之久。
一定是認識她的臉。
心裏不免有些激動。
男人的臉也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範思彤呼吸都忍不住放輕。
那些女孩兒的瘋狂是有道理的。
這個男人太好看了，眼眸幽深得仿佛能夠把人吸進去，冷冽不近人情的氣質格外迷人。
比江劭辭更有挑戰難度。
範思彤驟然察覺到，她對江劭辭的愛和恨，在這個男人麵前，全部都變少了。
範思彤站在楊詣修麵前，故意地撫了撫自己額前的碎發，羞怯地拿著手機，卻沒有遞出去。
她深呼吸了兩秒，才開口：“您好……我的朋友想要您的聯係方式，我可以替我朋友先加一下您嗎？”
楊詣修緩緩地靠在沙發上，輕笑一聲。
為什麼總有女人那麼自信地認為，“她”在他眼裏，會是特別的那個。
這種情況楊詣修遇到太多次，以至於他對這些怎麼都趕不走“蒼蠅”，感到厭惡。
而眼前這位欲蓋彌彰的手段，低級到令人發笑。
屬於不識相中的佼佼者。
範思彤瞬間癡了，心裏開了一朵得意驕傲的花。
他直接拒絕了二十歲的女孩兒，卻對她笑了。
範思彤繼續努力。
她一副為難的樣子，雙手合十悄聲說：“拜托拜托，小妹妹們鬧得凶，我要是要不到……好沒麵子的。”
“你整容了嗎？”
楊詣修問了一句毫不搭邊的話。
範思彤愣了一下，然後不好意思地笑著說：“沒整，我很怕疼的。”
楊詣修不疾不徐地說：“建議你去整整。”
範思彤笑容僵在臉上。
楊詣修又補了一刀：“疼死，總比看起來蠢死好一些。”
範思彤臉色“唰”一下就白了，像糊了一層膩子似的，慘不忍睹。
楊詣修抱著電腦起身，從休息室的令一個出口，去電台高層躲清淨。
他還以為尤漪漪很快就會到，等了這麼半天還不來，反而害他蒼蠅吵死。
門口那堆女孩兒，見楊詣修走了，蜂擁到範思彤跟前，爭先恐後地問：“怎麼樣怎麼樣？他給了嗎？”
“……我看著好像沒給。”女生弱弱的說。
“可是彤彤姐姐跟他說了好久的話啊。”
“彤彤姐姐，你們說什麼了？”
範思彤扯著嘴角笑了一下，遺憾地告訴她們：“他說他是gay，不喜歡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