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擎倉不悅地說道:“世侄女,對於關宇成,我們自有主張。你誇大其詞,是想嚇退我們麼?如果真是這樣,未免太過天真了吧!”
“幾位世伯,我言盡於此,至於是否采信,全由各位自己權衡了。我先幹為敬!”裴珊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好!世侄女也是個爽快的人,我們吃飯時就不必多說公事,盡情享用著美酒佳肴要緊!”桌上的人見氣氛不對,紛紛開始往其他地方扯話題。盡管裴珊酒量不差,但仍然被灌得醉意醺然。被人扶回房間的時候,她已經開始胡言亂語了。
裴景天看著醉酒的女兒,心中有些感慨。當她為了拒婚而離開家族的時候,裴景天才意識到自己忽略這個爭強好勝的女兒太久了,久到忘記了她也會長大的事實。這些年他都心中有些愧疚,但並不認為把她嫁給範氏家族的範良新的決定是錯誤的。
“關宇成……關宇成……”裴珊喃喃自語中的那個名字,吸引了裴景天的全部注意力。
“要怎樣才能揭開你心中的那層堅冰,讓你不再如此冷漠?”
“我到底哪裏不好,讓你總是拒我於千裏之外?你知不知道,這幾年來我真的好辛苦,我的心也會累……”
裴景天醒悟到,原來自己的女兒愛上了那個魔鬼一般的上司,一如所有言情小說裏的女主角。
“可是,可是,我努力了那麼久都做不到事,為什麼那個平凡的女孩卻做到了?那個女孩到底做了什麼呢?到底做了什麼呢……”
“那個女孩叫什麼?”裴景天用最慈祥的聲音問道。
“她叫……她叫……白、白琇!”裴珊緊鎖眉頭,好像極其排斥這個名字。
白琇……裴景天沉吟著。
對於南方各大財團結成聯盟來反抗關宇成的事,在裴珊看來簡直幼稚到可笑的地步。那些人懾於關宇成這十年來的威名而結成聯盟,但是他們不該就此單純地認為隻要聯合起來了,關宇成就沒有辦法了。他們知道對手可怕,但顯然並不知道這個對手到底有多麼可怕。
雖說出身國內名門,關宇成卻和平常意義上的“富二代”們的人生軌跡大相徑庭。在這個繁榮的時代,a國抓住了世界一體化的曆史契機,迅速躋身世界發達國家之列。然而,可以說是a國經濟發展的“活化石”之一的關氏家族,卻並沒有從a國走向強盛的曆程中獲得多少助益。在長期的停滯中,關氏家族淪落到了一個不上不下的囧境,坐擁數十年積累下來的強大政治資源,卻並不能將之轉化為財富和權勢。
關宇成的父親關勳傑出生於家族裏一個不起眼的偏支,在家族核心產業中的股份少之又少,對於家族的決策並沒有多少發言權。年輕而雄心勃勃的關勳傑果斷地用這些股份,換取了家族控製下的一家小企業的絕對控製權。幾年下來,這家企業成長到了不容忽視的規模,而關勳傑在經營上的天分也讓日漸式微的關氏家族看到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