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已入了盛夏,廣寥的戎地草原上,蚊蠅遍布於所有露宿的營帳中,典不識被叮得受不了滿身的奇癢,便索性搬到了戎都的公主府中,日夜貪歡。那三千人馬也悶得慌,整天涉獵趟河,彎弓射雕,不在話下。
這日,戎公主趴在赤/裸著上身的典不識背後,拿著從西域傳來的抹膏,輕撫著那健壯結實的肌理,為他塗藥止癢。典不識大爺似地閉著目,手上不斷地輕撩著戎公主的身周。戎公主被騷到癢處,不禁帶笑漏出一聲呻/吟。
這時隻聽門外‘啪嗒啪嗒’腳步聲近,一個光著腳的侍衛衝進來報說:“公主!漢王送賀禮的車隊來了,為首的正是左將軍的弟弟,還有漢王的使節,已到外麵五裏了!”
典不識聞言,有些粗暴地撥開了身旁的手,‘蹭’的一聲站了起來,把戎公主嚇了一跳。典不識對戎公主說:“我去接應!”說著就拿起掛在旁邊的戰袍,披在身上便往外走。戎公主愣了一下,道:“你回來!”
典不識皺眉,轉身道:“又怎麼了?”
戎公主笑了一聲,變媚了聲調:“……你過來嘛!”
典不識隻好回身走去,俯下/身子,戎公主順勢勾住典不識的脖子,吻上了典不識的嘴唇,兩人糾纏啃咬纏纏綿綿地吻了一陣,戎公主這才心滿意足地輕聲道:“漢王果然言而有信,你見到那使節,幫我說一聲謝謝他。”
典不識擦了擦嘴角:“這個自然。”
“不僅謝他賀禮的事,還有一件,你可知道?”
典不識勾唇道:“我怎麼不知道?你不就是要謝漢王把獾狁那小子的腦袋送來了麼?”
戎公主微微一笑,表情一副略帶感傷的模樣,眸中卻亮出光彩:“正是呢……我雖看不起二哥哥,嫌棄他羸弱,可他究竟是我的親哥哥。若不是獾狁在我父王重病時,整日守在床邊,說我親哥哥的壞話,他可不至於像現在這麼慘。況且,左賢王部潰,我可又收了不少兵馬呢。”
典不識伸手摸了摸戎公主的臉蛋:“我想盡快看見你王袍加身的那一天。”
戎公主聽罷嘻嘻地笑了。
典不識出了戎都,像脫韁的野馬一般在草原上駕馬飛馳。他仿佛掙脫了束縛,終於撥開了戎都壓抑的空氣。
“女人都是這般黏人麼?”典不識仰頭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轉了兩圈,繼續向前奔去。戎公主對他身體的迷戀似乎越來越深了,可是過了最初的激情,典不識卻漸感索然無味起來。有一次被戎公主看見,自己正在捂著她侍女的嘴巴,在一座側帳裏做著那事,她就當著自己的麵把那侍女打死了。
對於被打死的侍女,還有那死前投來的求救般的眼神,激不起典不識內心一絲一毫的波瀾。
‘不是這小騷娘自個兒對老子眉目傳情的麼?’典不識冷漠地看著那侍女鮮血四濺,最後被打成了一團肉泥。然後他和戎公主在那團肉泥邊,再續歡愛。
那日的戎公主更加狂放不羈,激情四射;自己也感到了無與倫比的快感。可是也就止於此了。
還記得一開始的有趣,在不得不與戎公主舊日的情人決鬥的時候,變成了一股湧上胸口的惡心。看見戎公主在座上發笑,心更是仿佛遠遠的脫出了自己的身體,冷冷地看著這一幕。
她就是一個這麼一個蕩/婦。
不過是自己胯/下之臣而已,自己又為什麼要和她的麵首決鬥呢?
忽然,想要殺了她的想法越來越強烈起來……
可這時又念及大哥托付給自己的事……
‘何必為她生氣?她隻是一顆棋子罷了。’
這麼對自己說著。
典不識一個沒留神,手中兵刃刺偏,她的麵首從自己麵前直直地倒在血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