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一迢也不傻,剛說完就意識到自己情急之下說錯了話,立刻訕訕地說了句“對不起”。
“也沒什麼好對不起的。”葉時又反省了下自己不該對路一迢那麼凶,努努力,擠出一個仿佛能寬慰人的笑容,“我知道你擔心我,可你想想,這麼多年我怕過誰?之前那厲鬼,不還是我一枕頭掄跑的?再說了,我隻是去當個餌,這不還有你和老韓拉著竿嘛。”
“我……”路一迢一點不像放心的樣子。
葉時略有不耐:“今天想要速戰速決,肯定得有人做這件事,如果我不去的話,難不成你去?”
“小路子穿裙子嗎?”老韓冷不丁大笑起來,“不行了,哎呦,貧道真的不行了……還別說,臉挺像回事的,就是小葉子啊,你確定他這幅樣子,騙到別人前不會先自己羞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看路一迢的表情,他大概現在就想掘地三尺了。
“唉,要是貧道法術還在,一定早就親自上陣了,以貧道的英俊無雙,想必變成女子也是花容月貌……哎呀!”狐狸還沒嘚瑟完,就抬起爪子捂住了腦袋。
“你也少囉嗦。”葉時順手揍完藏狐,抬頭對路一迢極為認真地說,“我會小心的。”
這句話基本等於告訴路一迢,什麼都別再說了。路一迢再有一肚子的不情願,都沒法拉回葉時,隻得看著她孤身一人走向對麵的草坪。
按照計劃,葉時裝作剛下夜班的樣子,從草坪一角走到另一角。走完這段路程大約就十分鍾,但應該足以引起藏在這附近的凶手的注意。而與此同時,老韓和路一迢會躲在草坪一邊的花壇後麵。從花壇到草坪,視野很空曠,能確保葉時一直在他們的視線內。假如凶手真上了鉤,想對葉時做什麼,他們倆會第一時間衝上前去,爭取一舉抓住凶手。而假若凶手沒有出現,那葉時也答應了路一迢,她不會再試,之後會想其他辦法查出凶手行蹤。
狐狸趴在花壇後麵,眼睛盯著遠處葉時的身影,嘴巴裏卻說:“小路子啊,你在生氣?”
路一迢就蹲在狐狸旁邊,腦袋還比老韓壓得更低些,聽見這句話,嘴邊肌肉動了動,沒吭聲。
“你不是在對小葉子生氣,而是在對貧道生氣吧?”老韓接著說,“我能問問這是為什麼嗎?”
路一迢看了老韓一眼,又轉過腦袋,悶悶地說:“我覺得阿時變了。”
“人活在世上,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變化,小葉子也不例外。”老韓大大咧咧地說,“尤其是她最近經曆了許多並不願經曆的事情,會變得更多些,這也不奇怪吧?”
“不願經曆的事?”路一迢勾起嘴角,苦笑了聲,“道長,你覺得阿時的改變,是因為楚項多一些,還是因為你多一些?”
“那當然是因為……等等,小路子,你是不是對貧道有些誤會?”老韓撓了撓耳朵,總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路一迢語氣裏那隱隱冒出來的酸味。
路一迢也不傻,剛說完就意識到自己情急之下說錯了話,立刻訕訕地說了句“對不起”。
“也沒什麼好對不起的。”葉時又反省了下自己不該對路一迢那麼凶,努努力,擠出一個仿佛能寬慰人的笑容,“我知道你擔心我,可你想想,這麼多年我怕過誰?之前那厲鬼,不還是我一枕頭掄跑的?再說了,我隻是去當個餌,這不還有你和老韓拉著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