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時聽著挑了下眉。
這道士方才在樓下與那些個姑娘們談笑風生,原來就是在聊這些個八卦消息,真不知該說他能套話,還是說他愛好特別。
“胡說,當然是胡說。”老鴇恨恨說道,“真該將那幾個小賤蹄子的嘴給縫起來。”
這話就很有氣急敗壞的味道了。
而屏風後頭還是沒什麼動靜,看來那雲鶯姑娘並不打算自己開口。
“別別,她們多漂亮的小嘴啊,縫起來太可惜了。”道士隻笑道,又坐回了座位上,撿了顆花生米拋進嘴裏,“胡說就胡說吧,雲鶯姑娘想不想聽貧道講個故事?權當等你的時候消磨消磨時間。”
“道長請講。”雲鶯還是平平靜靜地說道。
“好,那貧道就開始啦。”道士邊嚼花生米邊搖晃起腦袋,比起說故事的,倒更像個來聽故事的。
“以前嘛,在一座挺大的城裏有一家挺大的青樓,樓裏呢有個年輕貌美的姑娘,那姑娘人不僅長得極好,而且還很有才情,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尤其是那一手丹青,讓外頭許多讀書人都自愧弗如。姑娘才貌雙全,名聲自然大得很,遠遠近近不知有多少人慕名前來,隻為有機會一親芳澤。隻是呢,這姑娘不僅才氣高,心氣也高,她雖身在紅塵泥濘中,一顆心卻還在渺渺雲顛上,這尋常男人自是入不得眼,因而十幾年來守身如玉,隻為等那命中注定的如意郎君。”
“她這想法,自然會將許多找上來的客人拒之門外,樓裏的媽媽雖然不滿,可好歹這女兒還年輕,稱得上奇貨可居,她也樂得見那些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前赴後繼,一擲千金,隻為得姑娘青眼,將他們選做頭一位入幕之賓。”
“這些客人裏,爭搶得最為激烈的便是三位公子。他們年齡相仿,家境也都是百裏挑一,非富即貴,每每向姑娘送上豪禮,樂得那媽媽合不攏嘴,百般催促自家姑娘定要想法子將人留住。那姑娘想法與媽媽並不一致,可熱烈追求她的公子們也非等閑之輩,不僅家底殷實,人也品貌出挑,本來就是年輕人,相處久了難免生出感情。那三位裏,姑娘最中意的有一位,隻因他學問最好,最像姑娘渴求的一生良伴。於是乎,姑娘漸漸有了與他相好的意思,前去問他,是否是真心愛她。公子當然說是。姑娘又問,是否願意為她贖身,正式迎她過門。公子又滿口答應。姑娘欣喜不已,自以為覓到了可托終生之人,就這般被公子哄著,投入了他的懷抱。”
“兩人郎情妾意,過了好一段快活時光,隻是姑娘卻遲遲未等到公子替她贖身。她原本這些年自己也攢了不少錢財,有一天終於等不住了,偷偷溜出了青樓,準備去公子家中找到情郎,想著兩人大不了一同私奔。誰知到了那人家裏,姑娘無意中撞見了那公子與朋友們在一塊飲酒作樂。席上另兩位不是旁人,正是先前也同時追求著她的兩位公子。那三人原就是好友,如今一位抱得美人歸,另兩位倒也不像太在意的樣子。席間酒酣麵熱,一人問她那情郎說,聽說他要娶她,可有此事?她的情郎答道,說笑而已,豈能當真,誰會娶一青樓女子為妻,豈不是讓全家蒙羞。另兩人立馬笑說,兄台好手段,隻可惜他們未能學到,這才落了下風。姑娘聽到這裏,已知自己錯信他人,本就羞憤不已,更未曾料想的是,她聽見她那情郎說出了更過分的話。他說,若是二位兄長不嫌棄,等我這方便了,可隨時帶二位一塊去嚐嚐味道。他還說,本來就是青樓女子,哪來的什麼貞潔烈女的樣子,美則美矣,忒不好玩,現在就拿出手,還怕二位嫌棄,最好是由他再調教一番,再送予朋友們共享。”
葉時聽著挑了下眉。
這道士方才在樓下與那些個姑娘們談笑風生,原來就是在聊這些個八卦消息,真不知該說他能套話,還是說他愛好特別。
“胡說,當然是胡說。”老鴇恨恨說道,“真該將那幾個小賤蹄子的嘴給縫起來。”
這話就很有氣急敗壞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