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別墅雖然有執勤保安,但蘇荷一想到送墨瑾年回去還要折騰一整個別墅的人,就覺得麻煩的很,索性把他帶回自己家。
她停好車扶墨瑾年下來,踉踉蹌蹌將人拉扯到門口,開了門後低聲警告道:“你小點聲,小小在睡覺,別吵到她。”
墨瑾年這會已經有幾分清醒了,推開蘇荷往裏走,含糊問:“洗手間在哪?”
蘇荷指了個方向,墨瑾年便單手扶著額頭,腳步不穩地走了過去。
他喝酒前沒吃什麼東西,吐出來的也都是酒水。
因為太久沒有喝醉過了,這一吐吐的他胃裏翻江倒海,吐到最後隻剩下幹嘔。
蘇荷手裏拿了杯水靠牆站著,幸災樂禍又有點好奇地說:“你以前酒量也這麼差嗎?我記得還不錯啊!”
“你怎麼知道我以前?”墨瑾年突然回頭看她,眼神雖然不複平日清明,可明顯是神誌清醒的。
蘇荷一驚,她以為墨瑾年還醉著,剛才說的話完全是自言自語,沒指望他能回答。
“我……聽楚天縱說的。”蘇荷有點心虛地避開他的視線,將水杯遞過去,“漱漱口吧。”
墨瑾年接過,卻一個沒拿穩,一杯水全都灑在了衣服上,水杯“啪”地掉在地上,玻璃四濺。
他有些茫然地抬頭看蘇荷,神色竟有幾分無辜。
蘇荷無奈地歎了口氣,問:“瑾爺,你到底是醉著還是醒著?”
墨瑾年臉頰泛著醉酒後的紅,聞言喃喃地說:“我醉了嗎?”
“你快別動了!”蘇荷看著一地的碎玻璃就頭疼,伸手很自然地拉住墨瑾年的手說:“別亂走,跟著我走。”
然後她像牽著蘇小小一樣,將墨瑾年牽出了洗手間。
“你到底醉沒醉?”蘇荷很懷疑地看著他。
墨瑾年忽地一笑,嘴唇薄而上翹,平日裏一雙冷浸浸的眼睛也有了弧度。
他看著蘇荷說:“我怎麼可能喝醉?阿染,其實我……”
“好了別說了。”蘇荷打斷他。
看來墨瑾年也隻是清醒了那麼一會兒,否則不會又叫她“阿染”。
“你乖乖坐著,我收拾完洗手間來收拾你。”蘇荷被弄得沒了脾氣,無奈地搖搖頭。
等她從洗手間出來,墨瑾年已經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蘇荷慢慢走過去,眼神落在墨瑾年的睡顏上。
她真的很久很久沒有這樣盯著墨瑾年看過了。
曾經她總喜歡托著腮坐在墨瑾年對麵傻笑著看他,什麼都不做,就覺得很滿足。
蘇荷自嘲地搖搖頭,那時候的自己可真傻。
墨瑾年突然睜開眼睛,視線與蘇荷的當空相撞。
蘇荷一驚,慌忙躲開眼神,若無其事地說:“我給你找了秦瀚的衣服,應該是新的,你去洗澡吧。”
“秦瀚留衣服在你家?”墨瑾年捏了捏眉心,聲音有點嘶啞。
“嗯。”蘇荷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之前在流年村,秦瀚便總是留宿在她那裏,幫著照顧小小。
搬來這裏後,她也給這個徒弟留了房間,隻是最近秦瀚有點忙,好幾天沒有過來了。
墨瑾年扶著沙發站起來,麵無表情地從蘇荷手裏拿過衣物,朝浴室走去。
蘇荷感覺他這次應該是清醒了,不過那是什麼眼神?
自己大發慈悲將他從酒吧撿回來,他一清醒就這樣橫眉冷眼的?
還沒等她在內心吐槽完,浴室裏突然傳來“砰”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