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荷回到房間，蘇小小已經醒了，趴在床上眼睛一眨一眨地看著她，眼圈還有點紅，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怎麼不睡了？”蘇荷剛才還冷著一張臉，看見女兒時馬上掛上了笑容。
“媽咪剛才帥蜀黍來找你了。”蘇小小說。
“我知道了。”蘇荷不太想提墨瑾年，走到床邊抱起蘇小小問：“睡得不好嗎？害怕？”
她睡著捏起小奶包的手腕，替她診了診脈象。
“不怕了，媽咪在我就不怕。”蘇小小在蘇荷懷裏撐起身子，兩隻手捧起蘇荷的臉，歪頭問：“媽咪不開心嗎？”
“沒有啊！”蘇荷笑了一下，“為什麼這麼問？”
“你肯定是不開心，我能感覺得到。”小奶包語氣肯定，她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語氣也有點失落地說：“媽咪不要不開心，媽咪不開心，小小也會難過。”
原本推門進來時，蘇荷的怒火還沒消散，此刻被女兒這樣抱著安慰，心中的陰鬱狠厲真的慢慢消失了。
……
蘇荷被墨瑾年拉走後，房間裏隻剩下裴欽和唐寧。
“很晚了，唐小姐也回去休息吧。”裴欽先開口。
唐寧挑眉，“不是你叫我來的？”
“我沒有。”裴欽很肯定地說。
“奇怪了，”唐寧擰緊眉心，“剛才樓下的那個女仆明明是這樣告訴我的啊！”
裴欽不置可否，眼神平靜地下逐客令。
唐寧拋開這個問題，重新抬頭看向裴欽問：“你喜歡蘇荷吧？”
雖然她已經從江曦柔那裏得到了答案，也自己觀察證實過，不過還是想聽裴欽親口說出來。
裴欽沒想到她會突然問這個問題，沉默了一瞬後，坦然回答說：“喜歡。”
唐寧點點頭，表情沒什麼變化，甚至笑了一下說：“我要是男的，我也喜歡。”
裴欽這次真的愣了，他沒想到唐寧會是這個反應，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點哭笑不得。
唐寧的舉動，總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可惜我是個女的，所以我喜歡你。”唐寧繼續把話說完。
裴欽又不知如何接了。
唐寧很看的開地說：“喜歡蘇荷的肯定不止你一個，我看墨瑾年也挺喜歡。你們這麼多人喜歡蘇荷，她總不能每個人都回應吧？難道你們這輩子就非她不娶了？”
裴欽竟然沒法反駁，索性沉默。
“所以嘛，”唐寧繼續說，“感情這東西，對於大多數人來說，歸根結底也不是非誰不可，你要不要試著喜歡我？雙向奔赴總好過剃頭桃子一頭熱吧！”
裴欽無奈地笑笑，說：“我心裏有別人，和你在一起，對你不公平。就算你不介意，我也不會這樣做。”
唐寧歎了口氣，“可是我還是喜歡你，至少暫時是。”
裴欽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們也算是同病相憐吧！”唐寧自嘲地笑了一下，“如果哪天你放下蘇荷了，我剛好還喜歡著你，那我們就試著在一起吧？”
“好。”裴欽沒有再拒絕。
但他知道那種情況不太可能，且不說的唐寧會喜歡他多久，隻說他認定了一個人，哪怕沒結果，也不會輕易忘記。
“當然，我也挺希望你能如願的，蘇荷不錯，你眼光很好。”唐寧真心實意地補充道，“不過呢，我也不錯，拒絕我，說明你的眼光還是差那麼一點點。”
裴欽沒忍住笑了一下，目光純粹溫柔。
這一刻覺得唐寧是可愛的，很灑脫，敢愛敢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