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自己的話能夠得到墨瑾年肯定的回答，沒想到，對方隻是默默地看了自己一眼。
空氣比起之前要冷清了不少，蘇荷看著墓碑上的照片，心情說不複雜是不可能的。
“你知道我為什麼不喜歡跟江染待在一起嗎？”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墨瑾年才朝著蘇荷開了口。
不解。
蘇荷轉頭看向站在一邊的男人。
這還能有什麼原因？
厭惡一個人，不就是本能行為嗎？
“我每次見到她的時候，她都是一副笑嘻嘻的樣子，”墨瑾年的眸色變了變，他的視線落在照片上麵遲遲沒有移開，“就好像，沒有任何事情能夠讓她改變自己的狀態一樣。”
“這樣不好嗎？”
沒想到墨瑾年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蘇荷隻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無所謂好不好，”墨瑾年倒是沒有太大的反應，“隻是跟我不一樣罷了。”
跟他不一樣……
所以自己就應該受到那樣的對待嗎？
“瑾爺跟我說這些是想表明什麼？”
蘇荷眉毛一挑，她壓下自己心裏的不滿，看向墨瑾年的眸子裏帶了幾分打量的神色。
“沒什麼，可能是因為知道了一些事情，現在突然有些感觸，”墨瑾年將自己的視線收了回來，“蘇荷……你覺得……我真的有那麼不近人情嗎？”
想到之前江染看向自己受傷的眼神，墨瑾年一時半會兒有些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那麼“討厭”她。
“也還好吧，”回想了一下自己回到江城之後的場景，蘇荷倒是沒有覺得墨瑾年對她做了什麼，“不過對待喜歡你的女人，你倒是挺狠心的。”
不過這也很正常。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需要別人的喜歡。
“是嗎？”
斂下眸，纖長的睫毛微微顫了一下：“恐怕……當初她也是這麼覺得的吧。”
“你說什麼？”
沒有聽清墨瑾年的下一句，蘇荷有些疑惑地看著他。
再度深深看了一眼照片上的人，墨瑾年所有情緒消失的一幹二淨，“我們可以回去了。”
江染，已經死了。
就算他做的再多，也不能將那個女人給找回來。
“墨瑾年，我倒是有點好奇，你對江染真的那麼討厭嗎？”
站在自己的墓碑前，蘇荷心裏的疑惑遲遲得不到回答。
或許是墨瑾年的背影比起之前孤寂了不少，她頓了頓聲後，還是將自己的疑問給說了出來。
“不，”下意識反駁了蘇荷的話，墨瑾年想也不想就朝前走著，“淩風的話，可能是真的。”
不知道自己是抱著什麼心態在蘇荷麵前說出這話的，墨瑾年的身影快速消失在她的視線裏麵。
“咯噔~”
心裏有什麼東西一點點皸裂。
蘇荷臉色一白，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聲音。
什麼叫可能是真的？
腦海的記憶翻湧著，蘇荷有些摸不清楚墨瑾年的想法。
明明從自己見到他的第一眼開始，對方就一直想要趕自己走。
但是現在，他竟然說這種做法是喜歡？
嘴角揚起詭異的弧度，蘇荷沒有急著離開：“江染，當年做了那麼多，你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照片上的少女一如既往地微笑著，就好像什麼事情都不曾發生過一般。
蹲下來，蘇荷的視線遲遲沒有從江染臉上移開。
……
從墓園出去的時候，墨瑾年的身影還在路燈下麵站著。
本以為他已經離開了，見到這人的影子，蘇荷還有些奇怪：“你怎麼還在這裏？”
目光觸及到蘇荷被灰塵染黑的裙擺，墨瑾年開口：“你一個人回去，不安全。”
到底是過去的事情，他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還繼續糾結。
隻是……
江曦柔竟然敢偷走江染的信物來頂替她做的事情，那她就需要承受應該有的後果！
眸子一暗，墨瑾年將副駕駛的車門打開：“走吧，我們回去。”